刀锋嵌入肉里的顿感,还有随即而来的钻心剧痛,让庄思宜瞬间白了脸。他的左手手指上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汩汩鲜血涌出,滴落在深黑的土地上。
“嘶……”庄思宜痛得倒抽一口冷气,连嘴唇都在发颤。
突然,有人抓起他的小臂,抬眼一看,原来是程岩正拧眉查看他的伤。
“镰刀上有锈迹,你必须先清理伤口。”程岩见伤口太深,心里也急,但一时半刻哪里去找酒来冲洗?他略略一想,道:“庄兄,你得先把血吸出来,一是血里可能沾了锈,二是用唾液能清毒。”
庄思宜此刻的反应异常迟钝,所谓十指连心,他从未感受到这种程度的疼痛。
看着不断冒血的伤口,他神色几度变化,除了难以承受的剧痛外,更多则是嫌恶,以至于迟迟没有动静。
程岩见他干站着,只当庄思宜害怕。他抿了抿唇,眼中划过一抹犹豫,终是道:“得罪。”
说罢,他低头含住庄思宜指上的伤口。
一阵酥麻的感觉从两人相贴处滋生,又瞬间流窜至庄思宜的四肢百骸,席卷全身。
那一瞬间,仿佛连疼痛都染上了暧昧。
他能清晰感觉到程岩双唇的柔软和温热,庄思宜微微一颤,陌生的燥热蠢蠢欲动,原本煞白的脸顿时绯红,哑声道:“你……”
他并不知道自己打算说什么,不等他想好,就见程岩吐出口带血的唾液,衬得唇色更加殷红……
就在庄思宜愣神之际,程岩忽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洒在他伤口上。
“你做什么?!”庄思宜大惊。
程岩垂眸,并没有看对方,“给你止血。”
他拿过庄思宜右手上的镰刀,“我刚刚是救急的办法,你去找村长,让他好生给你处理伤口。”
庄思宜还有些回不过神,半晌才应下,“我很快就回来。”
等庄思宜再度出现在田边,手指已被包扎过。
他见程岩正一把把地割着油菜,动作流畅得好似干过千百遍,忍不住好奇,“阿岩,你怎么什么都会?”
程岩顿了顿,“我生在农家,你说呢?”
事实上,他从小也很受疼爱,根本没干过农活。是前生当县令那几年才学着做了些,比真正的农人差远了。
程岩见庄思宜的手指缠得像萝卜,问他:“还疼吗?”
庄思宜笑了笑,“不疼。”
程岩面无表情,“不疼你就帮忙推板车吧,总不至于再受伤。”
庄思宜:“……”
板车上装满了割好的油菜,有人在前面拉,庄思宜则在后头推,期间若有油菜掉下来,便有村中的小孩子们跟在车后捡。
的确是不会受伤,但也真累。
如此,等到村中女眷送来午饭,庄思宜只觉得如蒙大赦。
不止是他,大多学生都累得瘫坐在地,但他们还不能休息,因为山长不允许他们接受村民的口粮,他们必须自己找吃食。
幸好,人人都带了干粮。
程岩向村民讨了碗水,慢慢将饼子掰开。他见庄思宜的包袱里全是些致的糕点,稍一犹豫,说:“你这些都不管饱。”
庄思宜苦笑,“昨晚上庄棋给我备的,他以为我来玩儿呢。”
程岩默默将一半饼子递过去,“你吃这个。”
庄思宜没接,“你呢?”
程岩指指一旁的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