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查看时发现你家并没有人在。所以你方便回来处理一下吗?”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吗?”
“没有,住户登记表上你还有一位同住的朋友,但我打过他的电话了,一直关机,敲门时也没人应,所以就直接联系了你。”
“好,我尽快过来,给楼下住户造成不便了,劳烦你代我说句对不起,谢谢。”
宋尧把情况跟爷爷说了一遍,就买票回了a市,心想处理完事情就回家,就把穆沐留在家陪爷爷了。
到小区门口时天已擦黑,楼道里的声控灯却还没到自动开的点。宋尧摸索着把钥匙插/进锁芯,一进门就被浓重的烟酒味刺激得眉头一紧。
习惯使然地打开灯,只见穆瘫坐在客厅的地上,背靠着沙发,面前是七零八落的啤酒罐,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了满满的烟头,还有几个和着烟灰散落在茶几上。几天没倒的泡面桶散发着阵阵酸臭,堆满脏碗的洗碗池里漫出没有油渍的水已经淹到了客厅。
宋尧外套都没来得及脱,直接无视穆走到厨房把还在细水长流的水龙头关紧,撩起袖子把水池里的碗拿起两个,从空隙里拔出水塞,漩涡般的水顺着出水口流走发出奇怪的声音。
再次穿过客厅拿拖把拖干净水,确认过没有水继续下渗,就下楼跟楼下住户道了歉,顺便把从家带过来的特产送给他们做赔礼。和平解决后宋尧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哪里还有人住的样子。他沉沉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于心不忍还是实在看不过眼,一言不发地开窗透气,开始清理垃圾。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穆吞了一口唾沫,沙哑的声音从喉头苦涩地发出来。
宋尧没看他,自顾自地拾着茶几冷声回答:“楼下住户投宿楼上漏水,物业来敲门没人应,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处理。”
“如果不是物业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回来了?”穆双手抱着头埋在膝盖间,没有抬头看宋尧。
宋尧一愣,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捡起一个又一个啤酒罐。
穆双手拄着沙发撑起无力的身体,磋着步子走到宋尧面前。看着半蹲在地上捡啤酒罐的宋尧,他抬脚把宋尧指尖刚触碰到罐身的啤酒罐踢到了茶几下面,叮叮当当的声音直击耳膜。
宋尧低头看着穆的赤脚,没有任何火气,再次伸手去捡啤酒罐。
每一拳都像打在棉花上得不到任何回应,穆咬着牙一把揪住宋尧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起来,攥紧拳头低吼:“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什么?是来看看我死了没有是吗?宋尧,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那么泰然自若?为什么你总是满不在乎?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跟这些垃圾一样吗?说扔就扔!”
宋尧被迫抬眼,借着灯光他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朝自己肆意咆哮的人脏乱的头发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淌着两行清泪,越过厚重的黑眼圈,顺着油腻的脸颊流下,隐匿在青密的胡茬间。嘴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上下滚动的喉结似乎在压制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这哪里还是自己那个穆如清风的恋人?
“耍混耍够了没?耍够了就分手吧。”无数次在宋尧脑海里纠缠不休的话不可控般脱口而出,他抓住穆的手腕从自己领口上甩开。
穆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宋尧的眼睛,泪水泄洪般漫出眼眶,紧咬的牙关缝里挤出凶狠的两个字:“你敢!”
宋尧深吸一口气,眼神毫无闪躲,兀自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拎到穆眼前,手一松,“叮铃”一声撕开两人的视线,狠狠砸在彼此心头。
指甲即将刺穿皮肉的一瞬间失去了拳头施加给手指的力,穆整个人像松开的那只手一样松散无力,身体前倾一头栽在宋尧身上。宋尧没有躲开,虽然身体被突如其来的重力压得后退一步,但手却第一时间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