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被吓得一怔，这是穆第一次对自己发那么大的火。他抽泣着蜷缩在穆怀里，双手捂住涕泪交加的面庞，语无伦次地说：“你别吼我，我害怕……我是真的害怕，害怕我的亲人朋友因为我的性向离开我……你为什么不抱抱我？我不好吗？……我要怎么样才能和这个世界好好相处，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是不是连你也不想要我了……”

“怎么会？我怎么会不要你，小沐乖，不哭了。胃疼不疼？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看着宋尧这个样子，穆完全生不起气来，但是一想到他明知道自己胃不好酒量差还喝那么多酒，怒火腾地又窜了起来。

宋尧双手摸索着伸到穆背后，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一个劲往他怀里钻，混着酒气哭着呢喃：“嗯，疼，哪哪儿都疼，胃，头……还有心，心也疼……”

穆看着宋尧无助的样子，心狠狠揪了一下。

穆带宋尧去医院挂了号，把他抱到病房，守着他输液，扶着他上厕所，给他清理呕吐物，就这样整整折腾了一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宋尧才安稳地睡着。趁这个时间穆去买了早餐和洗漱用品，一切似乎回到了两年前。

作者有话要说：

1.“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出自宋朝赵师秀的《有约/约客》。

2.争吵过后的一段时间里，穆被父母叫上回了趟老家，因为穆天常夫妇觉得他即将远离故土长达两年，有必要回老家祭祭祖，一来要他不能忘了自己的根，二来也向祖先给他求个平安。

3.宋尧考研报的大学在另一个省份，他之所以放弃最后的面试，就是想继续留在a市等穆回来。而他拒绝穆出国的请求，是因为宋老爷子年事已高，他想离爷爷近一点。

第17章春宵一刻

性-爱应该像动物，没有道德、礼节、退让可言。李碧华

医院浓浓的药水味让人提不起胃口，穆买的小米粥宋尧几乎没怎么喝，随便尝了两口就搁下了。

穆看着塑料碗里散发着热气的小米粥，抬手摸了摸宋尧额前的碎“不好喝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没胃口。”宋尧坐在床边低着头小声说着。

“白粥是寡淡了一点，过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医生说你之前吃那胃药不能继续吃了，同一种药物用久了会产生抗药性，他给你开了新药，我到楼下给你取，你在这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穆说完刚要转身，就被宋尧拉住小指。他弯腰吻了吻宋尧柔软的头发，轻声说：“走吧，一起。”

穆五指扣住宋尧拉自己小指的那只手，十指相握，掌心那一点空隙里是彼此给的温暖。出了病房门不过十步的距离，迎头撞上给病人换药的护士，宋尧慌张地把手抽离，空气瞬间侵占手心，一阵凉意。

拿完药取了车，穆绞尽脑汁为宋尧推荐着略有名气的餐馆饭店，还有各店听起来就很有胃口的招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