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随着进站广播放慢了速度,轰隆隆的咆哮逐渐减小,让柯谣的声音愈加明显,要下车的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动,柯谣不自觉的就要声。
游晃伸手挡在了他的眼前:“只有下没有上,很好听,别停。”
柯谣看不见眼前的人,也听不见脚步的声音,内心渐渐感到轻松,虽然声音不算大,却给了这首《太阳雨》,一点儿轻快的情绪。
“小黄鸭请等等我啊
我得把你留在家
追到阳台才发觉
太阳在跟雨打架
原来阳光一直在
守护我和我的家
轻轻抱起小黄鸭
就算打雷又下雨
我也都不再害怕”
一曲儿歌很快便能唱完,后半段柯谣的状态挺好,游晃愉悦的勾起嘴角,轻轻挪开了遮在他眼前的手。
柯谣赫然发现,自己面前居然站了两个陌生的大男人!还都背着吉他!
估计就是被游晃糊着眼那一站上车的。
这两个男青年头发一长一短,一个胡子拉碴,一个干净文气。
此时不约而同的看着他乐儿,一个还冲他比了大拇指。表情虽然并没有恶意,还是让柯谣觉得尴尬也是十六七岁的人了,怎么就在陌生人面前厚着脸皮唱了首儿歌呢!
都怪游晃!
柯谣转头就一言不发瞪着游晃。
游晃跟没事儿人似的,冲面前两个长发男青年扬了扬下巴,又指了指柯谣,邀请道:“合一个,来不来?”
俩人对视一笑,直接从背上把吉他卸了下来:“行啊!”
柯谣又愣了,有点儿不知怎么办才好。游晃凑到他耳边说:“西市口歌手限量合作单曲,来不来?”
他唱的投入都没注意到,原来刚刚经过了西市口。
还没完全开放的西市口有个长长的地下通道,城管来的相对不那么频,入夜总有人背着吉他在通道里唱歌,四壁的回音衬的人声好听极了。贩卖梦想的民间歌手们,总在夜里11点前兜着自己几小时换来的一盒子钱,乘末班车离开,周而复始。
不得不说,比起来,柯谣幸运多了。
“这会儿就不唱苦民谣了,来个通俗的!”胡渣青年自言自语到。
都是唱歌的,但西市口歌手们显然比柯谣自信的多,他还没开口问二位要唱什么,两个人已经十分默契的拨动琴弦,木吉他清脆而悠扬的声音在车厢里跳动开来,耳边萦绕着陌生又熟悉的旋律。
待二人开口,柯谣才反应过来,居然是《恋爱ing》。
游晃满足的眨眼,随即啪啪鼓掌,就差称赞一声“懂我”了。
车厢里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循声望来,没有过多停留便习以为常似的接着看自己的手机,末班车上的都市人就是这样,一天下来早已疲惫不堪,对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更是没心思去关心。
长发青年才唱了三句词儿,便冲柯谣和游晃抬下巴示意,游晃不置可否,直接攥起拳头当成话筒递到柯谣嘴边,想起游晃坐在马桶上放声高歌柯谣就没绷住笑,带着一种为了世界和平的正义感和自己内心暗暗的渴望,和两个陌生人,在好似一眼能望到头的空荡车厢里,任欢快的音符自唇边飞扬开来。
恋爱ing
happying
心情就像是坐上
一台喷射机
长发青年显然比柯谣放得开,唱到副歌愉悦的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