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丞递给她她的安全证明,还有六天之后离开这座城市的票。
外面下了一上午的雨,千丞好像刚从外面回来,没有带伞,衣服都是湿的。极其宽松的黑色外套,开起来那么疏离。
谓默道了声谢。
千丞告诉她:“尽快离开吧。”
谓默点了点头。
只有千丞才知道,他从上次告诉谓默离开那天起,就一直用他的手机登陆谓默的账号,查着她有没有去验血,安全证明有没有开出来。从那时起,他也一直在关注车票。
他用尽了他的能力,没有让谓默的手机提醒她,有其他手机登陆了她的账号,也是通过各种手段,买到了能买到最早的票。
他一夜未眠,就盯着手机,看那个只有他才能看见的因感染病毒,无法离开的人的退票信息,他退了好多张票,抢了好多张票,终于抢到了能得到的最早的一张。
却还是六天以后。
后来,又是天光微凉。迷迷糊糊醒了又看见安全证明的提示消息,正好医院验血处快要开门了,他又顶着露水,顶着清晨的寒气,去了医院,取回了她的安全证明,又去售票处,取了他几日没有好好工作抢来的票。小雨还是淋了他一身。
两个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千丞回到地下室,接着工作。谓默给风涟发消息,叫她放心。后来,风涟又发给她一张照片:一张通往这座城市的车票,就是今天下午的。
谓默蜷缩在沙发上,哭得一塌糊涂。
还有五天,谓默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她想着离开之后,便能在西部和闺蜜继续住在一起,每天有说有笑的,也不会现在这样。但是她要是离开了,这个就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就算再次昏迷在实验室里,也不会有人照顾他,更不会有人给他准备吃的。他就是饿了,也只能硬扛着。
还有四天,谓默拉着千丞,在实验室里聊了一个下午。问了一个她好奇了很久的问题。
“时间轴真的可以逆行吗?”
“可以,我来到这里,不就是逆行的一种吗?”
“我说的是从后到前经历。”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有,在某一个我不知道的世界里。”
“那对于你而言,我们是活着的还是死人啊?”
“死人。你们对于我而言都是死的,死了两百多年了。我看你们,就像你们看更早的人一样。”
千丞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
“这只是我曾经的想法。我来到这个时间点,在时间轴上移动,就像正常人在空间里的移动一样,不论来处是哪里,此时此刻,都是在这里的,都是共同经历同一件事的。”
“所以,在你眼里,我们是朋友吗?”
千丞像是想了很久,但还是很困惑的回答道:“我不知道什么是朋友。”
他顿了一顿,继续:“我从小就没有朋友,我父母每天都在实验室里工作,很少回来。每天陪我的,就只有一个机器人,机器人照顾我的起居,机器人来完成我的教学。
“这两百年里,其实在教学上也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的。有一段时间,人们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