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今天是说不上话了。
小熊伴嫁好吃吗?我还是觉不出它的滋味,鸡胸肉被食堂师傅做得老,在嘴里怎么嚼也嚼不烂。
我们想要的只是一个盼头罢了,学习一整年,给自己一点奖励,明年还有新的希望,继续盼望来年的小熊伴嫁。
吃完饭往回走,有工人正在往学校的树上挂小灯笼,篮球场上也在搭建舞台,与美食节同步进行的是社团巡演。
谷阳终于想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向我吐槽路迢迢狼心狗肺,他吃不上小熊伴嫁根本原因在于路迢迢语文课上那嗓子,迢迢不仅不认错,还忘恩负义,全然不感念他在办公室为迢迢拖住解老板的恩情。
我笑了笑,说:“你帮他难道不是心甘情愿?”
谷阳说他再也不帮了。
迢迢转过身来对谷阳说,“你怎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呢?为什么傅总就能把他的小熊伴嫁全给恪恪呢?你怎么不反省反省你自己,还来挑我的刺?”
谷阳指着他鼻子说,“行,我向傅总学习,那你说说你哪点比得上恪恪?你是给我送书签了还是运动会给我做后勤了?恪恪有时候还给傅总带包子,你给我带包子了?你有恪恪的长相吗?”
他俩横在路上吵,我与傅懿行慢慢地往前溜达,他忽然开口问:“一块小熊伴嫁就是对你好了?”
我说,小熊伴嫁对他俩来说就是全世界了,你把全世界都给我了,对我还不好吗?
傅懿行说,小熊伴嫁又不是你的全世界,或许是我不喜欢吃呢?
我看向了傅懿行,冬季校服的呢子外套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好看,我忽然想起了那个高到犯规的甜筒。
“不管你喜不喜欢,那都是我想要的东西,你把它完整地送给我,我就觉得你对我很好。”
联欢会上,谷阳凭借一曲陶笛独奏的《女儿情》获得了全场好评,他演奏的样子很认真,把迢迢惊呆了。
等到校领导到班上来发过棒棒糖,张淼淼便领着我们下楼去玩游戏,一部分人在班上准备等会儿要卖的食物。
这个班组建到现在也快有一个学期了,一个班的人从陌生走向亲近,凝聚力不断加强,一同获得了不少荣誉,
淼淼给到场的人准备了卡纸,别针和笔。
她要我们把卡纸别在身后,让其他同学写写评价。
我与傅懿行几乎是满载而归,纸都差点写不下。
我是瞧着平日里不敢和傅懿行说话的女孩子们借着这个机会给他发了不少弹幕的,也知道傅懿行在我身后停了三四次。
没有人能真正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而我更想知道,与我亲近的人是怎么看我的,尤其想知道傅懿行会给我留下怎样的描述。
我明白虽然我身边围绕着许多人,迢迢,阳阳,唐城,傅懿行,只有傅懿行是特殊的那一个。
我只给他看了情书。
虽然当时是想哄哄他,但我也确实觉得只有傅懿行能看。
傅懿行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至今我还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个夏日,蝉鸣不绝于耳,我坐在槐树下,他举着甜筒向我走来,一步一步,踏在地上,也踏在云上,美得像梦,又引着我进入一个又一个幻境。
他像天神,给人间光明,而我,是他虔诚的信徒。
我在地狱向往天堂,是他伸出手来,把我拽了上去。
不过,现实点来说,他给我感觉这么好,可能完全是因为他帅吧,颠覆我认知上限的帅,就像他背上的那块卡纸,充斥着“帅”“英俊”“男神”“颜值高”这样的字眼。
而我的纸上内容很丰富,占了半面的是迢迢狗爬一样的字“gay里gay气”。
…
…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我忽然理解了谷阳骂他狼心狗肺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