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食,扫了我一眼,补充道:“关键是我还不太清楚喜欢是什么感觉。”
第14章第十三章
那天晚上我又坐在飘窗上想了很多。
身边有唐城和傅懿行这样人,难想顺着光与温暖而上。
想跳出悲惨的命运,想毫无顾忌地去喜欢,想热爱生活。
但我真的可以抛下过去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吗。
我不知道。
翻开相册,母亲温柔,父亲也和蔼,他们抱着我,眼里全是希望是在期待我平安长大;交警叔叔和我的合照不多,有一张在训练场上,我与他都灰头土脸,但也都神采奕奕,他想我体格强健,首先能自我保护,再有实力保护别人。
我平安地长到这么大,终于具备了一点儿战斗的能力,但他们都不在了。
我抚摸着过去的照片,抚过我失去的每一个亲人,相纸大都平滑,有些也有凹凸的起伏,但照片终究只是照片,我无法触碰到他们了,他们再也不能,陪着我一起长大。
真想见见他们呐。
在梦里也好。
但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睡得很好,算是因祸得福吧,反正命运不喜欢让我遂愿。
周一上学路上遇到了傅懿行,也许是我一个人时面色过于阴沉吓着他了,他忙问我怎么一大早心情就不好。
我摇头说没事。
“说说看嘛。没准我能帮你排解排解。”
我便和他并排踩着单车,告诉他我最近没有做一个梦了,虽然梦里内容不怎么好,但我连着做了很久。
他沉吟了一会儿,问:“关于你的亲人吗。”
我想我与他说的太多了,他其实没必要分担我的悲伤。
我不回答,他也不逼问,一路沉默。
在校门口,傅懿行刹车时做了一个漂亮的摆尾,迈开长腿斜撑着横在我面前。
他说,“任恪,不做噩梦,是好事啊。”
我笑了,倒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他整套动作都与他本身的气质差太多了,跟傻逼一样。
我也知道不做噩梦是好事,是我对命运太严苛了。
到教室的时候班上空空荡荡,但我桌面上有一封信。
我一开始以为是谁放错了,但信封上写着“任恪”,是女生的字迹,娟秀而又工整。
傅懿行也看见了,他立刻说,不会是情书吧。
我笑了笑,不知道呢。
听到他拉开椅子坐下了我才小心翼翼地拆了信封,不管它是不是情书,我都先当它是情书拆了。
这是我第一次到这样的心意,以往女生和我表白的时候,大都用短信或者qq,当面说的也有,但没有人用这种形式。
我一向觉得在表达情感的方式上,文字要远比语言有力,语言又胜过电子介质。
有人在qq上长篇大论地对我诉说心意,我能觉出她们的忐忑,也能想象到她们对我的牵挂,但是qq不适合发很长的消息,一段话被分了好几十行,读起来效果很差;也有人一段一段地发,但不喜欢加标点符号,等她发完,我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胆大的女孩,或者说是因爱而勇敢的女孩,当面对我说:“我喜欢你。”声音都是颤抖的,但是议论文总需要点论点支撑吧,抒情散文也得花点篇幅抒情,一句我喜欢你就花光了勇气,接着就是漫长的沉默,我在等她说原因,能打动我我也愿意考虑,但往往就没了下文。
对于这些表白,我除了表示感谢并无他法。
这封信很不一样。
首先文笔很好,写得很美,如微风过境,泉水叮咚,我能感觉到她在极力掩饰将要喷薄而出的情绪,叙述她与我的初遇,不夸张,不渲染,字里行间却有喜欢。
是一篇有情的叙事散文。
她说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大概是入学典礼前,我帮她搬了一会儿椅子,那天我搬了不少椅子。
其次是格式齐全,结尾有对我美好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