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上去看,才看清那是个圆形的小贴片。
什么东西?
唐潮伸手把它扣下来,往手心里一放,震惊地倒抽一口凉气。
……窃听器?!
为什么他家里会有这种东西?!
唐潮盯着这小东西看了数秒,飞快地漱干净嘴里的泡沫,到客厅拿出工具箱,三两下拆开了窃听器的外壳。略一研究,利落地切断了临时电源。
确定它不再工作后,唐潮扔了工具,靠在椅子上,眉头紧皱,惊疑交加。
这玩意儿一直连着他洗衣机插座,可以持续不断的供电,他不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被放进来的,已经在他家里待了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那头监听着他的人都听到了什么。
一个月之前的晚上,他曾和方穆博在浴室里干尽荒唐事。
唐潮闭了闭眼,拿出检测无线电波的“电子狗”,把家里的角角落落全都搜了一遍。
半小时后,他面色阴沉地对着桌上的六七个拆的支离破碎的窃听器拍照,发给了兰葵予。
唐潮一直到凌晨一点多才勉强睡着,他一想到有人趁他不在潜入家中安了那么多东西,之前的全部隐私可能都被听人去就觉得寒意透骨。
夜幕沉沉,雨已经停了,外面阒寂无声,但睡眠又将他拉入了另一层恐惧中。他又做梦了。
是和昨晚截然不同的光景,狭长的走廊里铺着猩红的天鹅绒,两侧墙壁上挂满画框,画中的人用各式姿势交合。唐潮看不大清梦中的景象,也就无从得知画中承受的一方全都有着和他一样的面容。
他顺应梦境的发展步步走向走廊尽头的大门,沉重的门向两侧划开,金碧辉煌的大厅中空无一人,水晶灯闪烁着不近人情的光,长桌上满是佳肴,红酒盛放在高脚杯中,却只有两张椅子,摆在长桌的两头。
他目光落在大厅那头的雕塑上,不着寸缕的少女环抱着她幼嫩的孩子,圣洁面容上痛苦中透着愉悦,一条蛇缠绕在她身体上,蛇信舔舐着婴儿脸庞。
他通体生寒,不自觉后退了两步,听见大门轰然关闭。
下一刻有人从身后抱住他,将他拥入怀中,亲昵地亲吻他耳尖,身上血与硝烟的味道冲入他鼻腔。他觉得恐惧,不住挣扎起来。
“别动。”男人用力抱着他低声耳语,声音里满是笑意:“宝贝儿,是我。”
他于是不再反抗,任凭男人抚弄,但心中的恐惧从未有丝毫消退。
男人把他抱到长桌上,他躺下,任由男人一边亲吻一边剥去他衣衫。
怀抱婴儿的少女俯视着他,无机质的眼珠冰冷,像是在挑剔地打量一道菜肴。
他觉得羞耻,闭上眼睛,紧紧抓着身下的桌布,轻声问道:
“你把我妹妹弄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