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他这是怎么了?
唐潮拿过纸巾擦了擦嘴,清了下喉咙,双手放在大腿上,挺直身子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能接受。”
吃人嘴短,唐潮无法再说出什么更无情的话来了,奈何方穆博完全不在意,他摆摆手,道:“没关系,我昨晚就说的很清楚了,我会一直追求你,直到你愿意。”
唐潮还是觉得十足荒谬:“可……”
“给我一次机会吧。”方穆博喝了口茶,轻声道:“不试试怎么能知道不行呢?”
唐潮盯着他看了数秒,叹了口气,没再执意拒绝。
他放在桌下的手攥紧了裤子,说是给方穆博一次机会,何尝不是也给他自己一次机会呢?
这可能是他不彻底陷入被动的强迫中的唯一机会。
或许真的像兰葵予说的那样,把方穆博当做保护伞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唐潮闭了闭眼睛,低声道:“随你吧。”
出了茶馆,唐潮顺着路慢慢走着,路灯在灰色石砖路沿上投下他的影子,随着步调逐渐变短又拉长,周而复始。他塞上耳机,随便从播放列表中点了首歌,双手抄在兜里。耳机里女声唱着他听不懂的语言,调子很哀伤,钢琴声像是从天边传来的。
他觉得自己真的挺差劲的,明明一点也不想让方穆博展开所谓的追求,却还是出于对未来可能会遭受的恐惧没有把话说死吊着他……他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女生,在性取向这个大前提下,不论方穆博再怎么做,他都不可能喜欢上他的吧。
可他真的怕了,光是姜佑和佩尔曼的失常就已经在他心中蒙上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更别说还有其余两位他并不熟悉的“主角”还未暴露在明面上。被佩尔曼摸的那天他在浴室里真的恨不得把自己的皮给搓下来,一直到晚上睡觉时还觉得浑身不对劲。
反倒是方穆博给他的印象还好一些,虽然他和方穆博所有该干的不该干的全都干了,但好歹他也没觉得特别恶心。
正想着身后传来了鸣笛声,唐潮转头看去,从副驾驶敞开的车窗看见了方穆博,方穆博在他身边把车停下,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对他招呼道:“上车,我送你回去。”
唐潮摇摇头,重新迈开步子。
方穆博驱车紧跟着他,唐潮心烦意乱地走了一段路,回头见方穆博还在跟着,无奈地摘下一边耳机,对他高声道:“不用送我。”
方穆博笑了:“我在追你啊,你不是刚刚说了随我吗,现在连个机会都不肯给我了?”
虽然街上没多少人,但听到方穆博大庭广众下说出“在追你”,唐潮生无可恋地闭了下眼。
他绷着脸上淡定的表情,刚刚说出一个“不”字,就见方穆博从驾驶座上下来,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唐潮眼睁睁看着方穆博从车头前绕过,走到副驾驶拉开门,十足绅士地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唐潮:“……”
得。
他心中叹了口气,僵硬着手脚坐进奥迪的副驾驶,方穆博把手体贴地垫在车门顶部,唐潮坐进去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探进身去给唐潮系安全带。
方穆博一凑近唐潮就嗅到了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他硬邦邦坐着,视线僵直地盯着方穆博硬朗的侧脸。直到咔的一声轻响,方穆博扣上安全带退了出去,关上副驾驶车门。
但古龙水的味道依旧萦绕在鼻畔,在幽闭车厢中那香气似乎带上了某种别样的意味,唐潮莫名脸热,趁着方穆博正低头进驾驶座,他赶紧抬手搓了搓脸。唐潮想起方穆博去探望他的那天,两人根本没有实质性的接触他就产生了剧烈的反应,更加提心吊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