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降生。”
“别这样说。”秦放声音有些沙哑,他道,“这不是你能够决定的。”
“可如果没有我,妈妈就不会死,没有那个孩子,姐姐就不会死!”许娇娇声嘶力竭地质问,“我们怎么算得上大吉?我们一出生带来的就是死……”
“娇娇!”低冽的男声打断了许娇娇没说完的话,“不得胡言乱语。”
来人正是许岩,许娇娇是怕他的,见他来了,她住了口,可抿紧的嘴角全是不甘和愤恨。
许岩向秦放行了个礼:“秦先生。”
秦放回礼道:“许队长。”
许岩道:“多谢秦先生陪着小妹,时候不早了,我带她回去。”许娇娇是许岩的堂妹。
折腾了一天,太阳已经将要落下,许娇娇又悲又痛,哭了这许久,也的确该回去歇息了。
秦放道:“还望许小姐宽心,莫要哀伤过度。”
许娇娇转头看向秦放,唇瓣动了动,话到嘴边又没说出来。
她不说,秦放也感觉到了她的心情:难受、害怕还有深深的质疑。
许岩转身离开前看了秦放一眼,秦放对他点了点头。
许岩道:“告辞。”
秦放点了点头。
许氏兄妹俩离开,秦放却留在这里。
这是大庭部落的墓地,死去的人都会被埋在这里,除了位高权重的,其他族民都是一捧黄土了事,尤其是难产而亡,说是怕给孩子带来晦气,更是匆匆下葬,简单得仿佛死的是个家畜。
夜色渐深,墓地的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血腥气,这是土地都掩藏不了的,死亡的味道。
秦放站在这样一个阴森的地方,却没有丝毫惧意。
见惯了人心是很难怕鬼的,和有些人同居一室,还不如待在墓地,至少这里的死气是直白的。
“秦先生。”没等多久,许岩便去而复返。
秦放转头,开门见山:“许队长难过吗。”
许岩眸色凛然,神态紧绷,手搭在了腰间的短剑上。
秦放直视他:“看你仪表堂堂,想必您的母亲生您时也很辛苦。”
许岩敛眸:“我和娇娇一样。”他的母亲也没熬过生他的时候。
秦放:“想必您和许小姐的经历不是个例。”他在大庭部落见到不少年轻女性,却相对较少能见到中年妇人,这其中的缘由摆在眼前,她们很多都倒在了生育这个鬼门关上。
许岩拧眉道:“这是没办法的事,部落总得……”延续下去。他很难将其说完,因为这话在他脑中转了太久,转出了无数的疑惑与不甘。
秦放一阵见血道:“以命换命算是延续?”
许岩猛地抬头,盯着秦放的眸子犹如一头震怒的雄狮。
秦放面不改色:“为什么祝首领、关族长、许族长他们那一辈人长得没这么方正?为什么到了你们这一代人,方正得如此多?方正是美,可这样的美给你们带来了什么?”
祝庭石是大庭部落的首领,他年近五十,却是个用发型做出来的方脑袋;关氏族长是一直带了个方形帽子,许氏和苏氏族长也是利用头发和胡子来让自己变方。
这无疑给了许岩巨大的冲击,秦放又道:“你可以回去问一下,二三十年前,大庭部落是否是第一次迎来神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