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种的根本不够。二叔你是没见着,每天光粮食都能下去十几袋,还不算种的瓜菜。朝歌一共也就有八家卖粮的,粮铺子都被我买空了三家,现在粮价都涨了。您说我能不急吗?这才要从大家这里换粮,大家伙轻装上阵,我也解决了大麻烦,两全其美。”苏迹解释道。
毕竟现在还是看天吃饭成有限,卖粮的还是少数,大部分粮食都集中在大贵族手里,市面上的粮食真不见的够他们这千把号人几个月嚼用,更关键的是他还要引进人口,万一他们不卖粮给他了,到时他不得坐蜡,还是得早做打算。
“可不是这个理,是我想差了。”苏林多也开始替他发愁,这么多粮上哪弄去,“我家还有剩余,等下你跟我去取,二叔也帮不了你太多,先有点儿是点儿,咱们再想办法。”
“哪里就到那个地步了,我也是未雨绸缪,过完这个冬天没问题。”苏迹摆摆手,心里很是感激,笑着说:“二叔,我也给你准备了院子,跟我家挨着,到时也好有个照应。”
“那感情好,等秋了我第一个交粮。”苏林多哈哈一笑,爽快的说。
“送您的,哪儿还用您交粮,这不的打我脸?”苏迹说。
“那不行,我哪儿能白要你的房子。”他坚决不同意。
苏迹严肃的看着他:“这是您这半年帮我管理部落应得的,我秉公办事您可别推辞,以后领地还得您操不少心,我这是先堵嘴的。”
“你呀你,行,二叔听你的,尽管用。”苏林多重重的点头,豪爽的接过他递来的橄榄枝,心里暗暗想着到时把粮往粮堆了一掺,他还能挑出来不成,总之他不能占他的便宜。这孩子已经够难了。
苏迹以为自己说服了二叔满意的笑笑,接着就背过身去在田边忙活起来。
望着他不够宽厚成熟的背影,苏林多感慨万分。他这半残的前首领没成弃民不说,还被现任首领这么看重,他真是满心满眼的感激,非常非常想为他做点儿什么,来报答他,所以苏迹交代下来的事他总是毫不折扣的去执行,只有这样他才能在部落里呆得安心。
其实一开始他总是半夜惊醒,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会儿梦见自己被赶出部落,生死一线;一会儿梦到妻儿哭诉日子煎熬,没吃没穿。他怕,真怕,别看他堂堂八尺大汉在人前一副没事的模样,也只有在深夜时候,心底的不安才会稍稍泄露,常常睁眼到天明。而这一切连枕边人都不知道。
后来慢慢的他发现哪怕他不再是首领,哪怕自己残了,一切还是原样,他依然管着族里的大小事,受人尊敬,他家媳妇也凭本事当上了大队长,比他还厉害三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甚至比他当首领时还强上几分,他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这在过去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谁敢留弃民,谁会留一个可能的祸害?一个弃民身份就能让他一无所有,生死两难。
他明确而又真实的体会到,日子不一样了。
现在他这个侄子首领又要白送自己房子,说是什么奖励,他哪里还需要奖励,能让他留在部落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他哪里还敢奢望其他。
在大会上,他是真为这孩子高兴,带领部落过好日子他没有做到,这孩子比他做的好。马上就能有那么好的房子,那么大的领地,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他怎么能不高兴。
他心里热乎乎的激情澎湃着,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几岁正有干劲的时候,浑身充满了力量。
“你这是干啥?”苏林想了很多,其实也就是一小会儿的功夫,错眼不见,这孩子就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啥。
苏迹在忙活啥?当然是保护成,谨防麻雀。
“二叔,以前咱们粮食招麻雀吗?”
“哪能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