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得渗人。
苏迹光顾着发花痴,都没注意到众人的不对劲,还是苏母拉了拉他才看过去。
他一看大家的表情,赶紧解释:“阿桑以后是我们的常驻委员,你们就当没看见,习惯就好。”其实我也没发现他是动不动就咔嚓人的画风。苏迹默默咽下苦果。
他们互相看了看,低头掩饰心头的畏惧。
“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吧,看情况也都没心思干别的。”苏迹看他们不自在,打发人离开。
几个人原地恭敬的给扶桑施了礼才散去。
苏白抬手摸摸脖子,好好的感受了一下脖子上的温度。经过这么一折腾,他对神庙消失的恐惧都变小了,回头望望,远远的能看到红衣娃娃依着穿着兽皮的少年苏迹,入眼竟然意外的好看,似乎那股渗人的感觉也变得不太可怕。他用肩膀碰了碰郑天水:“哎,你看清了吗?”
郑天水按了按心口,压着身上的不适,难得磕巴一下,“看,没看清。”他忍不住回想苏迹怀里那个红色的娃娃,可除了刺目的红,他再想不起其他。
“我也没。”苏白一脸的兴奋,“以前我看大人都是一团光,刺的眼都不敢抬,没想到居然是个孩子,也不知道是男娃还是女娃。”
“大人也是你能乱编排!快闭嘴。”列风严肃的板着脸,扶桑不经意透出的威压令他不住的颤抖,他没有苏白那么强悍的神经,心头压不住的惧怕让他显得更加严厉。
“闭嘴,闭嘴。”苏白也知道自己犯了忌讳,根深蒂固的敬神信念让他强忍住心里猫抓似的好奇。
他们在为这些事激动澎湃时,东成却两步蹭到郑天水身边,戳了戳他,递上一把吉吉果,“你没吃东西。”
郑天水看着眼前干干净净的一把果子,没有伸手。
“吃啊,病要紧。”东成又往前递了递。
一听到他提病这个字,郑天水本来已经微微抬起手指的又悄悄回了动作,停下脚步没有表情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几个人都停了下来。
东成被看得发毛,手里的果子像是着了火似的烫。
“哥哥,给!”郑天水的双胞胎妹妹突然跑过来,一边往他嘴里塞果子,一边数落“娘说你没拿食袋子,你怎么这么不经心!”还不忘把一小袋吃食塞他手里。
郑天水无奈的听妹妹嗦,没有再看东成,直接转个方向离开了。
东成红着脸默默回手,小心的果子踹进怀里,像是保存珍贵的宝贝。
求神活动还在继续,苏迹淡漠的看着他们磕头流血,红染土地,但始终拉着阿母死活没让她接着匍匐下跪。
小丫头苏苏正是闲不住的年纪,在他身边缠来缠去,聒噪的扶桑笑脸都没了,苏迹赶紧喊弟弟带她去玩,可别给这个大妖找事了。
天阴沉沉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飘悠悠的落下,匍匐在地的人们依旧没有起来,破旧的毛皮衣裳当不住凌冽的寒风,红通通的双手唆裂着,慢慢被雪覆盖。
突然苏林多沙哑的声音吟唱起古老的调子:“万年长兮千载,神不弃兮博爱,于宁能忍乎不见?泗水流兮悠悠,神降福兮吉吉,于宁何忍乎不来?山木盛兮雨露,吾人好兮神佑,于宁何忍乎不往?神请归来,神请归来,神请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