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的找个时间,其实就是在一个小时后。
他俩谁也没把谁放在眼里,一个看着时间差不多直接就从片场出来,连手中的剧本都没放下,一个直接连车都没下,秘书把合同从窗户里递出去,韩池大笔一挥写下“作废”两个字,再龙飞凤舞地签上了大名。
一场闹剧,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了场。
从今天开始,一切开资都得从他自己的账上扣了。
心疼吗?不。
他仿佛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每一场拍摄,都不再受制于人,他想怎么拍怎么拍,想拍多久拍多久。如他所言,就算倾家荡产,就算血本无归,让他自己藏也不枉此行。
当天工,韩池请剧组吃了大餐。
他本来想喝酒助兴,结果让秋聿看了一眼,就自动举起了秋聿的茶杯:“以茶代酒,跟大家交代个事儿。”
众人不约而同都停下了动作。
韩池话到嘴边又犹豫了,演员只需要琢磨演戏就行了,不需要跟着他操心这些破事儿。他顿了顿,和他们商量道:“那个,我们的合约,你们看能不能续个期?三个月我是真的拍不完。”
一伙人实在是没想到他们的导演还有这种骚操作,一时没反应过来。
韩池看见众脸懵逼,就以为他们不愿意,想想也是,哪个人闲得没事跟他一起死磕,毕竟大家也就刚认识。
别人没道理都来迁就自己的。
他正准备说算了,身边从一进门就瘫在椅子上的人突然坐直了他今天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就算他身体好,连续一下午的武戏也是够呛他懒洋洋地说:“行啊,反正我档期都空着。”
韩池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想问秋聿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跟他说过《初云》的事,所以才这么说他又不敢问。秋聿的哪个回答他都不想听。
是,因为同情?
不是,因为什么?会因为什么?
总不会是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不是这个原因,韩池也就不想听了。
而能出现这个原因,除非是秋聿脑子让卷帘门夹了。
秋聿一起了头,那几个懵逼的小年轻们才回过神,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曾越和冯远都是自由身,根本没有档期一说,身上除了《初云》干净得跟什么似的,就是让他们拍到过年他们还觉得自己赚了呢。
他们之中,就李晟签了公司,虽然几乎没管过他,《初云》也是他自己接的,但总归是要麻烦一点。
李晟在大家说话的时候飞快地翻着手机,然后等人说完后适时接话道:“合约还有一个月到期,估计他们也想不起我,求导演留。”
韩池说不感动是假的,细想起来,他这辈子好像都在被人关照,甭管好的还是坏的。
他期许地看了秋聿一眼,见对方闭上眼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酒杯,敬了众人一杯,他也没敢多喝,黄文清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
李晟可会来事了,还记着韩池刚出院不久,愣是没让他多喝,还把他杯里的酒往自己杯里倒了大半,就给他留一个杯底:“导演不容易啊,咱们意思意思。”
韩池坐下来的时候,感觉有人摸了他的头,秋聿已经睁开了一只眼:“慢慢来。”
李晟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
第19章第十九章
一个月后,某个不知名的山旮旯,一群人吹着寒风瑟瑟发抖。
手机光照得人人都是鬼。
在山下酒店里舒舒服服享受着夜晚的美好的二位,自己享受还不够,还要拍下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