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了吞唾沫,忍下头皮的麻意,还是一脸正色地道,“你轻点!把他摔死了,你问鬼去啊!”
风澜睨了他一眼。
长微这下倒是不惧了,又道,“你若是忍不住不杀他,那就换我来问,要是你信不过我,那就让叶……”
“别……”风澜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有点沙哑地道,“别找他……我……我会克制。”
长微面无表情地想,得,一提到叶影帝,就和吃了乖宝宝药一样。
“啊?你……你们是谁?要问……问什么……”风家主整个人缩在角落里,他眼睛是瞎的,耳朵似乎也不大灵敏了。长微看到他这个样子,淡淡问道,“他这样,是你弄的?”
风澜似乎真的冷静了不少,闻言道,“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折磨他,是阎青帮我的。”
“……”这能用一个“帮”字吗?!
长微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心想,这副鬼样子能问出什么,也是见鬼了。
然而,风澜上前几步后,并没有一点弯弯绕绕,就直截了当地道,“风家主,我是风水钦,你还记得吧。”
风天应浑身一抖。看来是记得了。
“那请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我父亲风兰契,究竟是不是你害的?”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然带了些颤抖。
“呜……呜呜呜……”
他话说到这里,还没说完,风天应竟然抱头痛哭了起来,他蜷缩成一团,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委屈。
也许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件案子最后审判的那刻,哭得最厉害的不是被害人家属,而是被告人。
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是别人欠了自己的,自己才是最委屈,最苦不堪言的那个,却从未想过,别人因自己的罪行所背负的苦楚。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把头抬起来了一点,嗫嚅着道,“那毒,那毒是……是魔君给……给我的,我没想……没想害死他……真的没有想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一片绿阴如洗,护竹何劳荆杞?
仍将竹作芭篱,求人不如求已。
清 郑板桥 《篱竹》
从生到死
风澜的眼睛似乎越来越红了,其中的杀意也像加了柴的火焰愈烧愈盛。
但这一次不只是对风家主一个人的了。
长微上前几步,奇道,“你什么时候认识魔君的?”
风天应抱着头,喃喃道,“还没做风家家主的时候,他派人找的我,说……会帮我当上风家家主,”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里蓦然闪过一道冷光,嘴巴却笑了起来,“我那个时候还真以为他是上天派来帮我的……原来……哈哈哈……原来……”
长微怕他笑着笑着疯癫了,忙问,“原来什么?”
风天应可能真的是疯了,哭着哭着,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原来,是他自己对那女人藏着龌龊心思!”
长微惊了一下。魔君重宴和重情那可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