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涯回碗筷的手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墨非。这是白墨非第一次用这么软的态度同他说话。
“你那是什么表情。”白墨非皱眉。
“没,只是不习惯。我以为你……”
“以为我还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白墨非好笑地看他。
他确实忘不了在痛苦的回忆里,但他也往前看,他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为了遗忘痛苦。
骆青涯目光乱飘,显然被猜中了心思。他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白墨非的脸上,道:“我从没有失去过亲人,无法感同身受,但我希望你向前看,你死去的亲人也不想你过得不开心。”
白墨非将双手支撑在桌子上,道:“若是我告诉你,我早已被仇恨掩埋了心智,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复仇,你,怎么办?”
骆青涯一愣,复又去看白墨非的表情,对方手掌抵在脸颊,嘴角微弯的看着他。骆青涯觉得白墨非是在戏耍与他,但又觉得不太像。于是他反问白墨非,“若我告诉你,我早在江阳之后就喜欢你,你又怎么办?”
白墨非也被骆青涯说愣了,他最终只能了笑意,面无表情道:“我开玩笑的。”
“我也是开玩笑的。”骆青涯眸子暗了暗,道:“拾东西吧,半个时辰后我们就启程吧。”
“啊。”
骆青涯了碗筷,离开了白墨非的房间。
没有人能够想到,今天他二人的话,一个早已成真,一个在不久的将来也变为事实。
半个时辰后,骆青涯早早的就牵上马在客栈外等着白墨非。白墨非到了之后两人才上马,飞奔离去。
两人平安到达毒黄谷谷口是在第二天的晚上。
毒黄谷是个偏僻的地方,除了谷口被利器划出的三个大字外,什么也没有。现在刚刚入夜,四周黑暗,习武虽明目,在这种地方也难吃力。
骆青涯下了马,在四周搜罗了些树枝,从身上衣物撕下一缕布条,将树枝上端捆在一起,然后递给了牵马的白墨非。
“我俩不认识通往方鱼住处的路,须得看看吴不救给的简易地图。”
骆青涯从包袱里掏出火折子,吹着了,引燃白墨非拿着的树枝。火光映红了骆青涯的脸,将他英气的轮廓完美的勾勒出来。
白墨非就着晃动的火光,问:“吴不救何时给过你地图。”
“那老头狡猾的紧,”骆青涯记起当时吴不救掐魅的嘴脸,不禁笑出声来,“他特地在我离开前找到我,说愿意给我毒黄谷内的地图,为了这个东西可是又敲诈了我一笔。”
白墨非看骆青涯一边说一边将地图拿出来打开,然后仔细的研究起地图来。他便不再言语。
地图上只是表示了大致方向,然后用墨笔潦草的画了线路图,骆青涯研究半晌后,终于说:“方鱼的住处在毒黄谷最高的地方,我们需要爬山,只怕着两匹马儿就要被留在平地处了。”
“你来安排吧。”白墨非道。
骆青涯跟白墨非要了火把,在四周小转了几圈,最终回来给白墨非指了个方向,“这边前面有个小山洞,我俩今晚就在那里将就一下吧。”
“好。”
骆青涯走在前面引路,白墨非牵着两匹马走在后面,马蹄声在幽静的山谷里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