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烛笑了起来,道:“好啦好啦,我又不是不回去了,等我和那帘一起回鬼芳一趟,将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就回日照。”
他抬起手,小指上缠了一根红线:“不是有同心结在吗,你还害怕我跑了不成?”
周负雪还是皱着眉,被明烛一顿哄之后,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商焉逢他们走了。
都走出好远了,周负雪还在回头往后看,满脸不舍。
商焉逢几人在一旁看的牙疼又头疼,只觉得这两人实在是太腻歪了,离开一会就像是断了的藕一样,看周负雪那眼神,恨不得直接粘在明烛身上撕都撕不走。
商焉逢古怪道:“得了别看了,赶紧上行鸢。”
周负雪还是往回看。
商焉逢深吸一口气,死死握着拳,咬牙切齿道:“你再回头看一眼,试试看?”
周负雪摸了摸自己还有些淤青的腰腹,冷着脸把视线给强行了回来,满脸郁色。
商焉逢不可置信道:“你……不是啊,你委屈什么?你小子以下犯上敢对大师兄生出那种心思我都没有找你算账,现在你都吃到手了,怎么还有脸委屈?”
周负雪不说话,反正就感觉自己委屈。
商焉逢气得只拍胸口,险些背过气去。
陆青空连忙过来打圆场,拍着五师兄的后背,道:“哎哎哎,别气啊别气啊,以后还有的气呢,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啊,五师兄息怒。”
商焉逢:“……”
商焉逢原本没多生气,被这蠢货师弟一通安慰的几乎要气出三味真火来了。
陆青空将行鸢拿出来,众人一齐上了行鸢,接着摇摇晃晃驶上了天幕中,不一会便消失成了一个点。
明烛这才将视线回,轻轻拢了拢大氅,垂下苍白的羽睫,轻声道:“易负居现在在哪里?”
那帘在他身后,道:“他已然疯了,还能去哪里,自然还是在日照山。”
明烛眸子有些失神地看着虚空,喃喃道:“他……他疯了,那浮华要怎么办?”
他恍惚间记得当年在行鸢上,明浮华似乎对易负居情根深种。
那帘有些无语:“我说啊,易负居都把你害成现在这般模样了,你竟然还担心他?你们人类是不是都是这么以德报怨?”
明烛回想起来当年他被砍断手腕掉落到蔽日崖的那一瞬,那个一直雍容稳重的人泪流满面,握着刀的手在剧烈发抖,还有那句撕裂般的……
“对不起……”
明烛轻声道:“他是对的。”
那帘有些没听清:“什么?”
“那个时候,他那样做是完全正确的选择。”明烛呢喃道,“若是换了任意一个人,就算是师父在那个时候,也可能会宁愿舍弃所有人也要救必死的我,只有易负居……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他都是最冷静的,也是能做出最好的选择的人。”
那帘完全不懂这些愚蠢的人类一天到晚都在矫情什么,但是看到明烛似乎有些恍惚,也不好说出什么话来煞风景,只好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之前让我查的事情,我有眉目了。”
明烛愣了一下,才将视线转向他。
那帘道:“大约在十年前吧,闻风楼楼主便得到了他的消息。”
明烛眸子突然一颤,嘴唇轻轻发起抖来。
那帘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半晌才开口。
“明昭,长安七十五年,在一方秘境……”
明烛身体突然一颤。
那帘轻声道:“……陨落。”
“尸骨无存。”
明烛僵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站了片刻,才猛地往前一倾,身体猝不及防地撞到了那帘身上。
他死死抓着那帘的双臂,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