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负雪失笑:“怎么了?”
明烛道:“你怎么不唤我师兄了?”
周负雪眸光微动,淡淡道:“不喜欢我叫你名字?”
“不喜欢。”
周负雪想了想,道:“好吧。”
明烛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听到那小王八蛋轻飘飘换了另外一个称呼。
“烛儿。”
明烛:“……”
混账!
明烛将桌子上的瓷杯一袖子甩地上去,怒道:“住口!”
周负雪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一个孩子,退而求其次:“好吧,阿烛。”
烛儿这个名字太过亲昵了,只有他爹娘这般唤过他,阿烛这个倒也还好,小师叔和师父都这么叫。
有了刚开始那毛骨悚然的“烛儿”的对比,明烛顿时觉得“阿烛”这个名字好得不得了,也不再和周负雪计较了,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意是打算让周负雪喊回师兄的。
他看了看这个不大的房间,东张西望,道:“怎么不要两个房间?这里太挤了吧。”
周负雪眼睛眨都不眨,道:“晶玉不够,先凑合吧。”
明烛没有察觉到周负雪的狼子野心,“哦”了一声,觉得没所谓,将整个房间看了个遍,索性将鞋子踢掉,趴在窗棂上往下看。
两人方才在护城河腻歪了大半天,又吃了个饭,到客栈时已经天黑了,外面街道上的灯盏已经悉数亮起,弯弯转转蔓延到不远处,灼眼极了。
客栈的小厮将屏风后的浴桶中放满了热水,又送上来了几碟点心,这才退下。
周负雪试了试热水的温度,觉得差不多了,出来一瞧,就看到明烛一只脚勾在窗棂上,半个身子落在外面,正在长伸着爪子往房间外的树上摘美女樱。
周负雪唯恐他摔下去,连忙走上前勾住他的腰将他强行拽了回来,道:“你在做什么?”
明烛手里已经摘了好几朵如火如荼的樱花,没在意周负雪的手还停在他的腰上,细白的手指拨弄掌心的花簇,笑道:“洗澡嘛,洒点花瓣,更有意境。”
周负雪哭笑不得,洗个澡要个什么意境。
明烛这时才后知后觉察觉到周负雪的爪子还掐着自己的腰,他没有挣开,反而幽幽道:“和你讲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
周负雪心想胡说八道,昨天晚上的洗澡水还是我帮你烧的。
知道明烛是故意恶心他,周负雪神色淡然,俯下身在明烛修长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似笑非笑道:“是吗?”
明烛一脚踹开他,跑屏风后面去了。
片刻后,屏风后的水声停了下来,明烛的声音传来:“那个……周负雪,有新衣裳给我穿吗?”
周负雪在储物戒里翻了翻,道:“没有新的,有穿过几次的,洗的很干净。”
明烛在自己穿了一天的脏衣服,和别人洗得干净的旧衣服间,思考半天,觉得按照周负雪那个洁症,旧衣服应该比成衣店的衣服还要干净。
“好,给我一身。”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