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烛依然纠结着方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人影,正头痛着,二楼处突然传来一声哽咽的哭喊,他循声望去,就看到南清河正坐在木阶上,揉着眼睛泪流满面,一旁还有两个护卫在低声劝他什么。
明烛连忙走了过去,道:“清河,怎么又哭了?谁惹你了吗?”
南清河揉着眼睛往下一看,顿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哇”的一声从台阶上飞扑下来,乳燕还巢般撞到了明烛怀里:“哇呜呜明哥哥!明哥哥!”
明烛被撞得胸口一窒,险些背过气去,艰难地保持住了靠谱兄长的姿态,轻轻搂着南清河,柔声道:“怎么像个孩子一样,不怕别人笑话吗?咳……”
差点被这小崽子撞死。
来赴宴的人大概都知道南清河的身份,此时正在一旁指指点点。
但是南清河此时却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将鼻涕眼泪全都蹭在明烛的外袍上,哽咽着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都是我的错,呜呜哥哥……是我害了奚楚。”
明烛被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弄得头大,只好半抱着他走出前厅,坐在后院没多少人的长廊上,低声安慰他。
明烛身上周负雪的衣衫反正已经脏了,他也不在意,直接扯着衣摆就往南清河脸上蹭,边擦边道:“刚刚那些人铁定在笑话你,真是的,笑什么笑?自己没哭过啊,有权有势的人原来教养也不怎么好啊,真是长了见识了。”
南清河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拼命点头附和着。
明烛拼命回想着之前陆青空那骂人的泼妇相,学道:“一个个看着人模狗样的,实际上道貌岸然的连个人都不如,丢人。”
“嗯嗯!”
明烛不怎么会嘲讽人,骂了两句就词穷了,想了想,突然调笑道:“我以前有一个师弟,和你一样也特别爱哭,成天眼泪汪汪地在我屁股后面乱转,被欺负了也不跑,就只会哭。”
南清河哽咽着抬起头:“然……然后呢?”
明烛耸耸肩,道:“他一哭我就揍他,最后硬生生把他揍到叛逃师门了。”
南清河:“……”
明烛瞎扯淡,看到南清河似乎有止住哭的架势,松了一口气,道:“来,和哥哥说说吧,你和奚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清河哭了一会才终于止住了,迟疑了许久才抽抽噎噎地哽咽道:“前几天奚楚和我说想知道陷落城的消息,我……我就偷偷出去闻风楼帮他买玉令,但是拿给他看的时候被、被我父亲发现了。”
明烛:“呃……你父亲不准你和奚楚说话吗?”
南清河道:“原本是准的,但是奚楚看到了玉令上陷落城早就覆灭的消息后,整个人都不对了,所以父亲才让他参加今日的筵席,让他呜呜……”
他说着又有打算再哭一轮的趋势,明烛连忙道:“什么意思?他难道一直不知道陷落城早就覆灭了吗?”
南清河咬着嘴唇摇摇头:“父亲一直没告诉他,只说让他好好听话,便会把那帘的妖瞳还给他,顺便送他回陷落城。”
明烛只觉得呼吸一窒,有些不可置信,就因为这个,奚楚被南越骗了这么多年?
“他一直觉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