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
沈娣安险些朝他翻个白眼,道:“其他师兄我就不说了,不过您能教十三什么,教他什么样的姿势睡觉才能不压到脸吗?”
明烛没感觉到沈娣安在嘲讽他,竟然还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瞬,道:“这个可以考虑。”
沈娣安脸都黑了:“大师兄!”
明烛这才干咳了一声,摸了摸周负雪的头,道:“日照山没什么规矩,只要不出山门,哪里都能随你去,藏书楼在最北边的高楼,唔……老十,给他一枚玉令,里面的书随便看,仔细着点不要弄坏就好了。”
他又想了想,问道:“我还忘了什么来着?”
沈娣安看到他这副不上心的模样,心里直打突,心道按照大师兄这样放羊的教法,指不定又要教出个叛教而出的大魔头来,他连忙走上前,道:“哎哎哎,大师兄快了你那作死的神通吧,十三我来教,你啊,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明烛这下有些不开心了:“可是师父说让我教他的。”
沈娣安反唇相讥:“师父还让你不要妄想出山门呢,你还不是每隔几天都要去闯一次,前几天被罚跪的腿现在不疼了?”
明烛:“……”
明烛被他怼了一跟头,磨了磨牙,似乎很想上去咬这个师弟一口。
周负雪面容冷淡地看着他们拌嘴,直到两人偃旗息鼓了才开口:“方才师父让我跟着大师兄,如果知道我另找其他师兄恐怕会不太高兴,负雪就不给十师兄添麻烦了。”
明烛和沈娣安不约而同地心想:“师父可能连理都懒得理。”
不过周负雪都这么说了,沈娣安也不好多言,耸了耸肩,识趣地起身告辞了。
明烛突然想起了什么,追出去冲他喊:“老十,让人给我送点伤药来啊!”
沈娣安闻言走得飞快:“自己来拿。”
明烛也不好在小师弟面前抛下大师兄的稳重拔腿去追沈娣安,只好干咳了一声,回头笑吟吟道:“师弟见笑了,这里还缺什么吗?若是来不及可以去师兄院里借。”
周负雪道:“多谢师兄。”
周负雪和明烛说的最多的便是“见过师兄”“多谢师兄”,除此之外很少说其他话,明烛摸着下巴看着小师弟的发旋,不着调地想着:“这样性子的人应该交给易二来带,保证这点沉默寡言能物尽其用,我来带这不是五行犯冲吗?”
明烛不着痕迹感受了一下跪得酸软的膝盖,大概是被跪怕了,不敢再去归宁真人面前讨骂,只好拿出平日里调戏女修的厚脸皮来,眸子弯弯,道:“对了,师兄还不知道你是属何种灵脉呢?我好去藏书楼给你借适合你的入门书籍。”
在明烛看来,半个的孩子乍一来到陌生地方,定然会满心惶恐,只要他适当地释放些善意,铁定能将这浑身是刺的刺猬给掰成软绵绵的兔子。
周负雪原本周遭气质冷淡,仿佛指着他鼻子骂白眼狼他都能彬彬有礼地说上句“多谢师兄”,但是明烛话音刚落,他那张稚嫩的脸上怒意一闪而过,手中崭新的经书被他攥得死紧,下颌崩成一条凌厉的线,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不劳大师兄心了。”
明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这掏心窝子的好心怎么被人这么不待见了,不过片刻,就稀里糊涂地被周负雪给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