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道:“伏辰、月离两位前辈不是以身解毒?”
叶瞬道:“从阴城至南屏,魔人要到这里,得翻山过江。如果……是毒发呢?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宋东阳道:“人入魔,伏辰已死,这毒又如何再解?门口层层守护的是白家人,这事你爹知道多少?”
白浩摇了摇头,三人顿时沉默,继续在黑暗中张望。
宋境看看桌上凉掉的饭菜,吩咐傻哥道:“先盖起来吧。”
“嗯。”傻哥刚进厨房,忽然大喊起来,慌慌张张跑向宋境,指着厨房道:“老……老爷!窗户……窗户外面……”
宋境瞟一眼窗外,拍拍傻大胳膊,安慰道:“莫要慌张。”
院内海棠花瓣已阵阵飘落,一红衣少年踏花而来,人未到,笑先起:“魔道左使赵红尘见过宋盟主。”
宋境昂首,立于石阶之上,淡然道:“别来无恙。”
赵红尘眉角轻弯,眼中尽是笑意,两指捋过耳旁青丝,道:“死到临头,还有如此气度,您……真是我见过的第一人。”
宋境双手背立,坦然自若:“那夜未曾杀得了我,很后悔吧。”
赵红尘笑意尽散,眼带狡黠,道:“若我真杀了你,也不会让那人捡了便宜。”
宋境到:“今日前来,可打算告诉我相安无事这么多年,魔道为何反悔废誓?”
“赵家孤子既已成年,魔道冥司又是个废物,现在,也就叶家那群白痴还蒙在鼓里,安心待在那个无人的孤岛。你和白书望不过是一丘之貉,我不过是顺水推舟,正道间的狗咬狗,这说到底,也还是狗。”
宋境目光闪烁,由上至下,微微审视赵红尘:“你……是赵家人?”
赵红尘道:“宋、白两家联合魔道,灭赵驱叶,二十年前的一场恶战,死了多少人?为了修养生息,你又背着白家与魔道盟约。只是你万万没有料到,我会活下来。呵呵!轮回有道,你今日结局,不过是从前果报。”
“你居然是赵家人?”
宋境话未说完,赵红尘已眼带杀意,右手衣袖一挥,海棠花瓣平地而起,漫天飞舞。停顿片刻,于空中极转,霎时,如刀剑利刃,向宋境飞去!
宋境左手拽着傻大个,右手掌心向下,借着力道向上一跃,左手使力,将大个扔在院南侧马背上,大喊道:“告诉东阳,切莫荒废武艺。”
“老爷!”
“他走得了吗?”赵红尘刚刚说完,马厩旁魔人已破墙而入。傻大个慌忙拉起缰绳调转马头,朝院门口奔去。披荆斩棘,抹着眼泪,一路浴血狂奔。
魔人步步逼进,宋境起身,抽出佩剑在左手掌心划过,于空中起咒,沾了血的剑锋所到之处,似蕴藏无限生机,熠熠夺目,凝聚挥洒,魔人捂着双目,咿咿呀呀的到了一地,指缝间被绿色血液所占满。
赵红尘微微蹙眉,道:“想不到堂堂的武林盟主,行的居然是魔道的血咒!”
宋境道:“人是魔,魔是人,魔非魔,人非人,同归复原,殊途同归!”
赵红尘略微吃惊:“你的武功恢复了?”
宋境卓然而立,道:“对付你还算是绰绰有余。”
“哼!”赵红尘冷冷一笑,反手背立,长笛从袖间滑落,朱唇轻起,一曲悠扬,魔人喊声忽而停止,复又睁开硕大的双眼,齐齐向宋境走去,眼中绿光越发夺目。
宋境挽剑,踏着魔人的肩膀向赵红尘飞去,赵红尘匆匆后退,道:“不可能?”
“你以为那夜伤我的是你的笛声!简直可笑!”宋境说罢,一剑向赵红尘刺去,赵红尘以笛做剑,勉强抵挡,二人一进一退,向屋外竹林奔去。
行至深处,赵红尘忽然停了下来。
微风轻触,天已全黑,周遭一片寂静,徒留竹叶在空中微微作响。
宋境紧随其后,被一种久未蒙面的强大力量迫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赵红尘转身,面对宋境,如雪中寒梅,笑得妩媚而张扬:“宋盟主,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