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嘴唇,犹豫片刻,继续道:“确实无碍。”
宋东阳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一下,抓住叶瞬衣袖道:“真的如此严重?”
“我没骗你,他……他不过是睡着了……”
“你说什么?他方才明明是吐血。”
叶瞬苦着一张脸,面色很是惆怅:“他嘴里的血腥该是被你那几拳打的。”
宋东阳道:“那你一脸苦相,说我下手重?我以为……”
“以为如何?他命不久矣。我是看这臭小子明明一张俊俏小脸,手都不还就被你打成了猪头,有点心疼。”
宋东阳瞅瞅白浩,道:“确实无碍?”
叶瞬道:“也不能说完全无碍,连日劳累,又被他老子偷打了一掌,再让你揍几拳,又淋了雨,有些发热。不过他内力深厚,休息两日就能痊愈。”
“所以……你方才是故意的……”
叶瞬放下两粒药丸,道:“宋东阳,冤有头,债有主,你若真觉得他对不住你,人已经躺下了,要杀要剐随你便是。”他合起药箱,向屋外走去。
宋东阳叹口气,拿下手帕,又沾了些水放在白浩头上。
白浩忽然抬手,抓住宋东阳的手腕。宋东阳想要往回,却见白浩并不睁眼,隐约看到他眼珠晃动,似在梦中。
良久,只听白浩断断续续道出一句:“对……对不起。”
宋东阳把轻轻握住白浩的手,俯下身子将头靠在他胸口。
原来天涯海角,方寸便能心安。
入夜,连下了五日的阴雨才淅淅沥沥停了下来。抬眼望去,一片一片的乌云依旧未散。
人影晃过,一女子黑衣黑面单腿落地,跪下道:“知秋拜见阁主。”
“事情办得如何?”
知秋道:“我们的人已全部撤回,未留下蛛丝马迹。”
“嗯。”
知秋看宋东阳并未打断,继续道:“白家已联合县衙,严密查探每日进城往来众人,并从其他门派调来人手,几派掌门择日便到。”
宋东阳道:“地方可曾准备妥当?”
“禀阁主,全部妥当。”
“康宁呢?”
知秋道:“进入白家前,已安排暂住于近郊农妇家中,夫妻二人年过半百,家底干净,无儿无女,若想长住,亦是可以。”
“很好。”
“阁主,您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
“是。”知秋施礼向往门外退去。
宋东阳迎着夜色,缓步走出房间。推开房门,立于院中,远远向天边一抹淡色云望去,盯的久了竟有些忘了时辰。
脚步声动,一人落在身后,叶瞬将手抚于宋东阳肩头道:“可想好了?是进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