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回到别院的时候,已经入夜,拾妥帖,向白书望书房走去。敲了敲门,听到房内人道一句“进来”,才推门而入。
他俯身请安,路上见闻甚多,却也并无打算说起。龙纹霜花玉佩在手心里攥出了汗,稍稍走神,听得白书望问一句:“孩子都救出来了?”
白浩这才恍惚抬头,道一句:“救出来了。”
“嗯,救出来就好。”
白浩紧紧握了一下拳头,向前走两步,把玉佩放在桌上道:“爹,你为什么要追杀叶无心?”
“她烧杀抢掠,凶残至极,除恶既是卫道,当然要杀。”
“可是……可是她回酆都之时,已经受了重伤,我们既是正道,就不该趁人之危。”
“浩儿,你所办案件我本不该插手。你说我趁人之危,可我与她交手时,才发现这人居然诡计多端。我耗尽功力也只是刺伤她双目。说到底,是你心慈手软,放虎归山。”稍稍停顿,白书望再问,“她,为何要选在胭红阁动手杀你,你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那里?”
白浩眉头紧锁,不能说谎,也不能不答。
犹疑之际,白书望道:“浩儿,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善恶永不两立。去吧,你也累了多日,好好休息,其他的以后再说。”
“是。”白浩施礼,退出房门。
宋东阳大摇大摆的走进胭红阁,本以为好些日子不来,锦瑟那丫头一定大摆宴席的伺候他。
可是入屋都好一阵,简单小菜,配了点酒,其他人连个鬼影都不见。
宋东阳走出房门,听得隔壁屋男欢女爱吵闹一阵,心中很是吃味,逮一个小丫头问道:“旁边招待得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吵?”
“是张员外家的三少爷张旭,因为做生意途经此地,您不知道,他那钱啊!跟散花似的,说罢,一脸羡慕的望着屋内。”
“撒钱啊!我倒是看看他有多少钱?”他上前推开房门,抬脚便进了屋。
上座一位公子,金线白底大氅,顶着上好琼脂玉雕的头冠,唇红赤白,嘴角轻弯,道:“这位朋友可是走错了门?”衣冠张狂,语气却甚是谦逊。
宋东阳折扇轻起道:“我不过是好奇,什么人能引得胭红阁的人去了大半,就过来看看。”话语间,狠狠瞪一眼锦瑟。
“来者是客,公子不如坐下,喝一杯薄酒可好?”
宋东阳细看一眼张旭,这人说话分寸有度,可就是这分寸却无端惹人生厌。
锦瑟站起来,走到宋东阳近前,道:“好些日子没见宋公子,今日,锦瑟就请公子尝尝胭红阁新酿的百花浆可好?”说话间,看一眼张旭,眼中满是柔情,道,“张公子,我去去就来。”看张旭含笑,便拉着宋东阳,出了房。
关上门,锦瑟焦急道:“我的好阁主,你一来就挡我的财路。”
宋东阳拍一下锦瑟的头:“没良心的东西,我这么久不回来,都进了你的门,你还顾着挣钱?”
锦瑟听罢,立刻转怒为笑道:“我这做牛做马的,还不都是给你赚银子,你倒好,还给我使脸色。”
“小丫头,老实说,你是不是动情了?”
锦瑟坐下,拿起筷子吃一口小菜,嚼两口道:“他来了几天,对我特别大方,倒也说过带我走之类的话,不过……这男人喝醉了话能有几分真?再说……”看宋东阳一眼,道,“阁主,你舍得放我走啊?”
宋东阳坐下,倒一盅酒,自酌自饮道:“我十六岁就掌了‘密语阁’,从那时起,你便跟着我,至今已有八年,八年对一个女子而言意味着什么?我不是不知道。所以,若是寻得良缘,你尽管走……”
锦瑟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气呼呼道:“试你一句,你就真要撵我了?你想得美,赚那么多钱,全进了你的腰包,我连响动都没听到,你好没良心。”
宋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