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军统率准是一等一的。他想远了,等思绪回捏捏眉心,只等夜幕降临外出寻贼。
段怀恪提醒:“要尽快将其擒获,宫主,大弟子,功夫好的都要出力。”
容落云木然地点点头,注意力停在“大弟子”上,大家皆已得知发生何事,那杜仲一定也知。
他一猛子站起身,连招呼都没打,大步流星地走出沉璧殿。清静的醉沉雅筑,紧锁的藏金阁,一口气走到千机堂外,他忐忑极了,但迈入大门的步子异常坚定。
容落云绕至竹园,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那一股坚定又掺杂些委屈。园中,杜铮正搓洗衣裳,看见他后登时瞠目,仿佛看见了杀人凶手。
“杜仲呢?”他问。
杜铮答:“不在,出去了。”
容落云想,真不在吗?还是不想见他?出去又是去哪儿,去城中听他的恶事?他转身离开,全无来时的急切,只剩一腔浓浓的幽怨。
小街长长,那日天气晴好,他奔跑着放沙燕风筝,那人笑着望他,跟随一路。眼下他慢腾腾朝前走,盯着袍角,许久才到无名居门口。
一抬眼,竟看见霍临风坐在檐下。
“杜仲!”容落云蓦地一惊,踩着碎石跑进去,距离几步远时堪堪停住。他凝视对方,从眉到眼,从闭着的唇到握紧的拳,全叫他打量遍了。
霍临风说:“属下又一次擅闯,宫主要罚么?”
容落云摇头,不要。一番斟酌,不知糟心事从哪开口,索性推给对方,“……你找我有事吗?”
霍临风道:“缸中的水和花换了新的,喂了鸟,清了清落叶。”他禀报完,立起身与之相视,“昨夜在子门一角等候至天明,本有话说,不过眼下忘个干净。”
噘嘴显得没气度,容落云将唇紧抿。抿了会儿,不甘心地冲到霍临风面前,巴巴仰着脸,语气切切:“哪是忘个干净,分明是不想对我说了。”
他甚少对人解释什么,磕绊,牙打舌头:“我晓得你一定听说了,信或不信,总该、总该也听听我说的。”他不敢看人家的眼睛,于是看人家衣襟的暗纹,“两年前命案发生时我根本不在霄阳城,鞭长莫及,没抓到凶手。”
霍临风问:“非你所为,旁人为何都信?”
容落云答:“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霍临风又问:“昨夜你在哪儿?”
容落云急道:“一宿都在朝暮楼!”他迈近半步,神情拳拳,“我与姐姐吃热锅子,饮了一壶新酿的梅子酒,我醉得厉害……我、我哪里也没去!”
霍临风剑眉微蹙,他等在凄风冷雨中,这家伙却喝着梅子酒。醉得厉害,谁扶着进屋上床,谁帮着铺床脱衣,侧脸一瞧,那面颊上竟有一道粉红痕迹。
大手掐住下巴,他问:“酒后乱性么,谁抓的?”
容落云一愣,捂住脸答:“我姐抓的,她总把指甲留那般长!”答完不捂了,握住霍临风掐他下巴的右手手腕,“昨夜之事与我无关,我一定会自证清白。”
霍临风松开手,怎的从前不证明,如今恳切。
从前不证明,是因为不在乎,一不求封官进爵,二不求光耀门楣,要那些虚名做甚?混迹草泽,图个逍遥快活,管他世人敬仰还是侧目。
“如今……”容落云道,“我在乎了,怕被一个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