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一揉揉鼻子,不想说话,人比人得死。
“去选一部电影?”陈岱川看向李从一。
李从一走过去,从左往右看,边看边啧啧,念叨着享乐奢靡主义要不得,最后选了一部昆汀的《杀死比尔》,唯有暴力血腥电影可以让他发泄一下羡慕嫉妒恨的心情。
陈岱川正好教他怎么用放映机,每个步骤都详细讲解了一遍,“记住了吗?”
没人回答。
陈岱川偏头去看李从一,发现李从一蹲在地上捂着胸口,脸色不太好看。
陈岱川蹙眉:“你怎么了?和孟泽打架受伤了?”
“没有。”李从一神色悻悻,“我就是心里不平衡,这日子没法过了。”
陈岱川失笑,觉得李从一真是个活宝,就顺着他的话往下演:“过不下去就离呗。”
“好哇。”李从一站起来叉腰,“终于忍不住说出真实想法了吧!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野男人了?”
“咔。”陈岱川喊道,“这位演员,你剧本拿错了,那是我的台词。”
李从一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没好气地抬脚去踹。
陈岱川象征性地躲了躲,准确地戳中了李从一的死穴:“近百万的放映设备,别踹坏了。”
李从一梗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心口蹲在地上,一瞬间又回到了剧情原点:“我心里不平衡,这日子没法过了。”
陈岱川:……
得,他认输。
晚饭是在花园里的汉白玉廊形花架下用的,正值春末夏初,气候凉爽,头顶爬满了品种珍贵的藤本蔷薇,米黄色的蔷薇开得一簇簇的,在晚风吹拂下摇曳生姿,送来清香,还挺有情调。
李从一和陈岱川把食案搬到花架底下,摆了酒菜,两人盘腿席地而坐。
这熟悉的用餐场景,让李从一恍惚间回到了当门客陪主公喝酒的时光。
什么话都没说,李从一首先端起酒瓶给陈岱川斟酒,这是寄人篱下的门客把自己放低的姿态。
酒都有几滴倒进酒杯了,李从一才忽然反应过来,又急忙手,把酒瓶在食案上摆出声响。
陈岱川奇怪地看他一眼。
李从一气呼呼地说:“这都社会主义新时代了,人人平等,怎么感觉我还是受压迫阶级呢?”
陈岱川好无奈,说:“那我给你斟吧。”
等陈岱川给李从一斟满一杯酒,李从一才心满意足,礼节性地终于肯给陈岱川倒酒。
两人碰杯,李从一万分感慨:“没想到还能喝上太子殿下给我倒的酒。”
陈岱川笑了一下,觉得李从一有时候真的很小孩子气,和他印象中躲在幕后冷静布局的李丛有点不同。
陈岱川一饮而尽,问道:“你在剧本里写的,最开始想要投靠我是真的吗?”
“可不是真的吗。”李从一表情诚恳,“我又不傻,南宣那么多皇子,就数你最有前途,要不是你太难接近,我怎么会退而求其次选八王。”
行云流水间,就完美地拍了个陈岱川马屁。
李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