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怎了?”
我道:“有点儿凉!”
他以为我说的是碗里的粥呢,先尝了一口:“不凉啊!你要觉得凉,我就重新去做一碗来。”
他起身就走,我伸手拦他,不小心扯痛了伤口,忍着疼,面无波澜的说:“不是,天都这样晚了,你还是别打扰大姐她们了。”
他疑虑着转回身,“你不是说粥凉了么!”
我好笑道:“不是粥凉了,是……”元卿瞅着我问:“是怎了?”我看着他,在想,是说实话呢,还是……我尴笑着,还是实话实说了:“一想到之前你那张寒冰的容颜就不自觉的冷了下。”元卿听这话,面上没什么表情,重新坐在床沿边,拿勺子尧了一勺子粥饭,“吃你的饭罢!那儿那么多废话。”我冷不丁的被他灌了一勺子粥,差点儿没噎到。
晚饭吃过后,那妇人来走了碗筷小汤勺,又为我们带上屋门,关门的声音咯吱咯吱作响。我和元卿朝那方望了一眼,就又转回。
我躺好后,他又为我掖好被子,“你睡吧!”便去窗户边,将半支着的窗户放下。回了首,见我瞧着他,没什么睡意,问:“怎了,睡不着?”他这刚问过,我这立马闭目,就呼的睡过去了。
我呢,实则是没睡,只在入定,闭目而已。关键是我就算睁着眼睛,也不知要与元卿说些什么,那干脆就闭目。我想元卿又在查看天命册,想来是在看狈妖的命册有没有异常。眯缝着眼睛,在缝隙里偷偷瞧了一瞧,果真,他在桌子边坐着,手里拿着天命册看。
他却在眼角尾边朝我这边望了一望,我赶忙紧闭眼目。想来元卿一定看出我在装睡,只作摇头,轻轻一笑,也就没问我为什么。
夜半时……
“荧浊……”
突然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身来,声音里含着悲凉,那应该是我喊的吧!
闻声,元卿疾步走至床边,他像是明白,问:“怎了?”听是元卿,片刻之后清醒,望向他,他脸色沉重,却也有些欣喜,期盼,问我:“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了?有印象没有?”
梦中却与现实一般真切,可又为什么没有一点子记忆!慢慢缓过一口气,答:“梦里缥缈,没看真切。”又细想道:“没印象。”
他道:“无妨,慢慢来。”
在他即将转身回桌子那方时,我唤住他:“元卿,你是不是一早就认识我了?”
元卿顿住片刻,转而落坐在我身边床沿上。忽然伸出胳膊,将手轻拍在我肩,道:“别想些有的没的,你身上有伤,赶紧歇着罢。”
其实我一早就想问他了,今儿个是终于敢问出口了。倘若他在我死之前就与我相识,那就好办多了。可见他这幅神色,我又有些不确定,他是认识我呢,还是不认识我呢?揣着疑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入了眠。
此日一早,我就起来了,他端了盆清水,放在木架子上,又从木架子横杆上,扯下布巾,浸湿后拿来给我,让我擦脸。我与元卿站在木架子边,说了我的想法,他也赞同。
受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