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东咧开嘴,吐了口唾沫:“我自首不行吗?”
“你这么急着进去,是害怕什么呢?”
花鑫的问题似乎触及到了钱文东的某根神经,脸色比方才更惨白了一些,瞳孔微缩。
花鑫暗想,看来猜对了。
花鑫撩开对方的浴袍,看了眼肋下的那个胎记,问道:“见没见过跟你有一样胎记的人?”
钱文东不悦地打开花鑫的手,愤愤道:“没有。你们俩为什么对我的胎记这么在意?”
换做谁盯着自己的胎记看都会觉得对方不怀好意,换做钱文东这种不做好事的人情况更甚。可其中缘由花鑫自己都说不清,怎么跟他解释?更何况,也犯不上跟他解释。
花鑫飞快地瞥了眼房门,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问道:“谁指使你绑架杜欣语?”
得知警察马上就会进来,钱文东有恃无恐地说:“你别力了,我不可能说的。”
不说,不代表不是。他的回应让花鑫肯定了杜欣语绑架案的主谋另有其人,而钱文东只是一个出头的楔子,不过这个楔子似乎还有点头脑,知道如何自保。
失算了,没想到钱文东会主动找警察。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钱文东,我大概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警察局也不安全,你可以通过杜忠波找我,只有我才能帮你。”
钱文东惊愕不已,两只眼睛已经瞪的如铜铃般大,下意识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记住我的话。”花鑫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随后从地上捡起杜忠波丢下的半根香烟,匆匆离开了包房。
在走廊里,花鑫跟几名警察擦肩而过。他刻意停留了一会儿,听到警察盘问钱文东是谁来过,钱文东一口咬死谁都没来,他就是心里憋闷跟两个保镖过几招痛快痛快。
钱文东本来就有点混不吝的劲儿,三言两语就把警察搞烦了,揪着他走出了包房。花鑫从墙壁后面出来,没事人一样拐进了更衣室。
先一步换完衣服的杜忠波回到花鑫车里,看到几名下属走进洗浴中的大门,心里的疑惑才慢慢放下。趁着花鑫没回来,给耿纳德拨了个电话。
“你在哪呢?”杜忠波问道。
“回局里的路上。怎么了?”
“钱文东抓没抓?”
耿纳德说道:“刚才他给队里打了个电话,说愿意配合调查。不过要我们去见他。”
“你去了?”
“我去查孙洲了,接到电话往回赶呢。是梁胜带人去的。”
是钱文东自己联系了警方。杜忠波狐疑了一下,继续说:“孙洲有下落了?”
“还没有,调查才刚开始,估计还要等个两三天。“
“好,有什么进展,告诉我一声。“
虽说被停职了,但刑警队的人跟他都很亲密,通通风这种事自然少不了。
挂断了电话,花鑫也回来了。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都没说什么,很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