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夕,如果你想做神鉴定,就要告诉我在杀完人之后都做了什么。”
“我……”黎月夕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声音比之前还要暗哑,“我说过了。”
“虽然我不是心理专家,但是我有近二十年的办案经验。你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我能分辨出来。”
黎月夕的脑袋又低了几分,显然是拒绝再跟他交流下去。
杜忠波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他有一个常人没有的特点,就是:近乎于自虐的控制力。
他会控制自己不冲动,不发火,不做不该做的事。当然了,这种控制力只在他认为有必要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他可以完美的在众人面前扮演一个正常人。
面对黎月夕他需要很强的控制力。
杜忠波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说,“凶器上有你的指纹,你们家旁边的超市老板也证明你在案发前一天买了那把刀,而且从现场来看,所有证据都可以证明你就是凶手。”说到这里,他的话锋一转,“但是,查案子不能只看现场。你要是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现在就把律师和医生叫回来。”
他不等黎月夕摇头或者是点头,直接说:“第一个问题,你杀完人之后在哪里换的衣服?客厅?你自己的房间?厨房?卫生间?还是你父母的卧室?”
黎月夕似乎被他的节奏影响了,马上就回答:“卫生间。”
“第二个问题。你换下来的衣服呢?”
“扔了。”
“扔哪了?”
“小区的垃圾桶里。”
“哪个垃圾桶?几点扔的?有没有用什么东西包着?”
黎月夕很迅速地回答:“用塑料袋包着,扔到靠近小区大门的垃圾桶里。大概是……我记不清了,天还没亮那时候。”
杜忠波沉沉地叹息一声,说:“按照你的自述,洗完澡换衣服,返回父母卧室查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然后拿着用塑料袋装好的血衣走到玄关,穿上外出的鞋出门,到了小区门口,你把血衣丢进垃圾桶。我说的对吗?有没有漏掉什么?”
黎月夕说:“对,没有漏掉的。”
“好。”杜忠波忽然站了起来,“把鞋脱了。”
显然,黎月夕对这个要求很难理解,但是他仍然照着杜忠波要求的去做,弯下腰解开鞋带,脱下了脚上的运动鞋。
杜忠波并没有去碰拿双已经很旧的鞋,他说:“不许用手,再把鞋穿好。”
黎月夕慢吞吞地站起来,穿着袜子的脚塞进鞋里,随后一动不动。
“怎么不穿了?”
“不用手,我没办法系鞋带。”黎月夕说。
杜仲波走到他面前,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很低也很严厉:“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你确认父母是否死亡在前,穿鞋在后,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你的鞋上没有半点血迹?”
黎月夕的肩膀缩了起来,惧怕的显而易见。杜忠波并没有因此放过他,甚至上前了一步,在黎月夕想要逃避的时候,他说:“你要明白一个事实。如果你真的是凶手,我不会放过你。如果人不是你杀的,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我都不会让你接受神鉴定。你也不要妄想利用神鉴定给自己留后路。”
黎月夕开始发抖,控制不住地向后退了又退。
杜忠波扭头朝着门外喊:“小程。”
小程急忙把门打开。杜忠波说:“带他回去,看紧了。”说着,大步走出了房门。
这时候,老梁也跑了回来,说齐律师没用他送。杜忠波抓着老梁到走廊一个没人的地方,低声说:“你记住,不管谁来找黎月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