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唇,犹豫了一下,有些心思到底还是没能说出来。
温煦自知读的书很少,即便想要说点什么,也只能是浮皮潦草而已。但这不代表他心里的感受也是浮于表面的。
几个涉案人哪个没有错?他们都在错误的时间里做了错误的选择,明明有机会纠正这些错误,他们还是一错再错。真的就像廖文文自己讲的那样他们走进了一个怪圈。
一个用爱恨情仇和贪婪画起来的怪圈。
915案告破,化工厂完好无存地继续经营下去,但是在温煦的概念里915案的核心还是廖文文等人。死去的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人们淡忘,活下来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廖文文在狱中能不能摆脱心魔,他不想知道;钱文东今后会怎样做人,他也没兴趣。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在正确的时间里做正确的选择,即便做得不够好,也能抓住机会纠正错误。
谁都会犯错,需要避的不正是一错再错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花鑫没有再开口说话,他看着温煦从悲哀中的落寞慢慢恢复平静,平静中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那双总是习惯巴巴看着他的眼睛有了几分光。这是让他感到意外的变化。
温煦开解了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老板……”温煦平静地说,“我能不能请几天假,我想办几件私事。”
花鑫想到包里厚厚的入会申请文件,再看看温煦坚定的目光。
“可以,需要我帮忙吗?”花鑫如是问道。
温煦摇摇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有些事,还是要我自己去办的。”
花鑫了然:“一周够不够?”
“应该够了吧。”温煦的口气中带着一点笑意,“如果不够,我会提前跟你联系的。”
花鑫并没有过多询问他到底要去办理什么私事,只是拿起自己的包站了起来,朝着楼梯走去:“走的时候记得告诉兔子一声。”
温煦轻轻地嗯着,抱起一直窝在身边睡觉的兔子,捏起肉呼呼的小爪子。
花鑫上到二楼走进书房,顺手关了门。他看到电子表就放在桌面上,本舒展开的眉毛紧紧地蹙了起来。走过去拿起电子表,手指在上面摩挲起来,翻过表盘,在表盘的背面刻着一个字,尽管这个字有些模糊了,还是可以清楚辨认出,这是一个“姜”字。
花鑫心事重重地将电子表锁紧抽屉里。
荷兴县的县医院准时在八点正式接纳前来看诊的病人,位于诊楼后面的住院楼在七点左右就热闹了起来。有早起打饭的病人家属、还有出来慢慢散步的病人、他们将整个三层楼塞得满满登登。距离医生查房还有一个半小时,护士们挨个病房提醒,把东西拾好,查房的时候可不能被医生看到这些。
一名护士推开213号病房,这个病房只住了一个病人。是一位患上肝癌的老太太,平时这个时间都是老太太的女儿来照顾一下,今天或许是有了什么事耽搁了,病房里只有老太太一个人。
护士在心里偷偷埋怨着:怎么一个陪护都不在呢?老人家要是有什么急事怎么办?
刚刚想过到这里,身后站定了一个人,她下意识地回了头,猛地愣住了。
这是个很年轻很好看的男人,与医院,不,应该说与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可她在他的身上看不出究竟哪里不同,只能认定这个人非常特别。
“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周玉芳的病房吗?”
“啊对,你是哪位?”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我是他孙子。”
小护士上下打量了几眼:“我见过他孙子。”
“那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