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赠的首要原则,就是自愿无偿,供患双方无需相见,您这种指定捐赠对象、还要求见与患者家属见面的要求,已经是违背了捐赠原则,”赵医生不着痕迹地在沈夏年的后背轻拍了一下,“虽然您带来的这张检测单上显示您确实符合配型,但必须还要在我院做过检查之后,才能确定您是否符合配型要求。”
“所以你们是不相信我了?”女人倒也没有坚持,“无所谓啊,反正是出于自愿原则嘛,你分不分手是你的选择,那我捐不捐也是我的选择了。”
“女士,我不是不相信您,但确实您这张检验单非本院的证明,我们需要对每一个病人负责,所以在此之前您必须先接受我院的验血检测……”
沈夏年意识到赵医生是在和这个女人拖延时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遇到太多太多突发情况,稍微仔细想想就会生出重重疑云:真的有这么刚好的事情吗?他透露出母亲的病情不到一个星期,就有人主动上门捐赠骨髓,还一口咬定自己可以配型,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知道自己母亲的骨髓型号,如此隐蔽的信息她如何查到的?
而且这个女人上次在电梯里看到自己的目光,并不像是一个粉丝看到自己偶像应有的眼神,明星见过太多太多的粉丝了,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是不是自己的粉丝,一眼就能看出来。更何况是沈夏时装成自己的男朋友,她也亲耳听到了,可为什么一上来却是要求自己和袁望野分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沈夏年调整好语气和表情,向女人微笑道。
“是吗?”女人冷笑,“既然你不愿意和袁望野分手,那我就不愿意捐了,打扰了。”
“请你等等!”沈夏年焦急地拉住女人,“如果你真的可以和我母亲配型,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随便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连和袁望野谈恋爱都不敢承认,欺骗粉丝,我凭什么相信你这样的人当偶像?”女人拽住包,毫不留情地挥开沈夏年,“我走了。”
女人一打开门,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你们谁啊……”
门口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她不认识很正常,沈夏年认识,是袁望野派给韩珍珍的保镖,他们把女人推进赵医生的办公室里,女人立刻开始高声尖叫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你这么做是犯”
一个保镖快步上前来将女人制住,紧紧捂住她的嘴,这些保镖都是退役的特种兵,要制住一个瘦弱的女人易如反掌。
“这是干什么”沈夏年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懵了。
一阵高跟鞋和地面清脆利落的敲击声由远及近,从保镖之中走出一个女人,她戴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扎着干练的高马尾,动作很敏捷迅速,看得出是个练家子。
她很专业地在女人的身上翻查,最后从她大衣外套的内口袋里掏出一根录音笔,又把女人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翻出另外一根录音笔。
眼镜女把录音笔握在手里,手指一发力,一声脆响后,竟然生生用大拇指将录音笔给按折了。眼镜女看了眼还在闷声挣扎的女人,将另一根录音笔也掰断了,手一松,吧嗒吧嗒地掉在了地上,沈夏年错愣地望着四分五裂的录音笔,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栗:究竟人心可以坏到什么程度?人的恶意到底底线何在?
“所以你不是来捐骨髓的对不对……”沈夏年声线发颤,“……你是来套我话的?”
“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