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了两个豁口,我走过去问他,你腿冷不冷?
他瞟了我一眼,把自己的长腿从桌下延伸出来,很妩媚戏剧性的比划着,他说,你不懂了吧,这是时尚。
我说,林展弟弟,我的确是不懂小孩子的世界。
我在他身边坐下,侧头就能瞧见他炸起来的毛,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他瞪我,磨着牙齿,他对我说,不准叫我弟弟。
我笑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林展时他的模样,像是刀锋,似是寒冰,不轻不重瞥了我一眼,便有能立刻让人坠入寒地的冷。
可此刻呢,他虚张声势的瞪着我,龇牙咧嘴的模样实在是好玩,嘴边竟然还有一点奶油,怪不得刚才林朝堂盯看着林展好几秒。
我往四周看了一眼,没人注意这边,伸手揪着他的衣领,身体微微前倾,舌头舔过他的嘴角,尝到了蓝莓的甜味。
他呆钝的看着我,脸扑腾红了,他快速的捂着嘴,一双眼都瞪圆了。
他说,你干嘛?
我把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我说,你嘴边沾上奶油了,你没发现吗?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像是遭受到了巨大打击,他碎碎念道,丢脸了,丢脸了,我哥肯定是看到了。
我一点都不含糊的嘲笑他,他往后靠去,后脑勺抵在墙壁上,一脸生无可恋。
这时,负责柜台的店员突然喊道,林展,你慕斯的钱还没付呢。
我伸出手,林展眼疾手快,拿起慕斯,嘴巴闭合的速度比我眨眼还快,刹那间,剩余的半块慕斯被他消灭。
我呆愣的看着他,他糊着一脸的奶油,厚着脸皮凑过来,指着自己的嘴边,呲牙笑着,他说,小然,这里……这里还有奶油,再给我亲一亲。
我抿着嘴,镇定地抽出一张面纸,按在了他那张英俊的脸上。
晚上吃饭前,林展弟弟在我的指教下,回家里去换了一条裤子。
他说他那条破了两个洞的裤子是某个品牌的限量款,被我这么埋汰,会让那个牌子的设计师气死的。
我没应他,看着他换上不透风加绒的裤子,等到了屋外,我问他,暖和吗?
他跺着腿,小跑起势的动作,在冬日寒风里舒展筋骨,他哈出热气,伸手揽住我,表情和顺了。
吃的地方是林展选的,一家挺高级的西餐厅,我们提早先过去的,林朝堂到的时候,我和林展已经把餐厅送的小食给吃完了。
餐厅内的灯光不算明亮,昏昏暗暗的制造着小情趣,桌上还摆着玫瑰,冰桶内置着香槟,四角玻璃床旁的钢琴在琴师演奏下,漫开慵懒音符。
林朝堂便是在这般浪漫的光景下,踩着优雅的节拍,缓步斯文走来。
我觉得,我和林展就像是幼儿园里的低龄儿童。
我们双双抬头,似仰慕憧憬般,看着林朝堂大哥哥的到来。
他放下手提的包,走到桌旁,手指轻抵着鼻梁上的镜架,服务员过来替他起脱下的大衣,他无意识的错开领结,言不可分的领口略微松散,是英人士的偶尔流露出的一丝懈弛。
他坐下,目光所及是零碎的小食碎屑,他往沙发里靠了靠,问,点餐了吗?
没人回答。
他微微蹙眉,望向我,又瞥了一眼林展,他问,都看着我做什么?
我没说话,倒是林展,愣了几秒,回神,他捧着自己的脸,我侧过头,警惕的看着他,就听他夸张道,大哥,你好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