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时候拼命的想要人温待我看看我。
如今被踏踏实实温柔对待,竟然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从头到尾的不安,像是一只被砍了尾巴的狗,原地打转,不停地寻找自己没了的尾巴。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四周的景色从假山流水成了一片密林,我才慢慢停下,喘着气,扶着腰,找了一棵树靠着。
我蹲下`身,抱着头,埋在自己膝盖里呜咽。
我也不敢发出太响亮的哭声,这是规矩也是习惯。
我断断续续小声抽噎,突然耳边一声惊雷,我吓了一跳,肩膀胆颤,把自己蜷缩成团,想让自己随意变成一株杂草一块碎石好了。
雷声之后是雨声,那是大雨,淅淅沥沥倾盆落下,我缩在那棵大树底下,还有些许遮挡,只有零星的雨水劈开树梢叶片,淋在我的身上。
衣服湿漉漉一片,就连脸上都是水渍,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我冷得厉害,薄薄的短袖包裹着泛着凉意的皮肤,我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这世上肯定找不到第二个比我还矫情多事的人了。
我有些厌烦这般的自己,心里郁郁的疼,自己在脑袋里折磨自己,辱骂自己,正当我自怜自哀时,一个声音喘着气在我头顶响着。
我呆滞了数秒,没敢抬头,还是那人蹲了下来,他伸出手,拢在我的两侧,我撑开眼皮,呆呆钝钝的看着他,他笑了笑,像是个大男孩。
他说,怎么,傻了吧唧的。
我瘪着嘴,忍着哭看他,我说,林展,你怎么来了。
林展说,我哥和我说你跑了,他找了很久没找到你,我就出来一起找你了。
他把我抱着,在我耳边,轻叹了一口气,说,终于找到你了。
我听着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在动,无可言喻,地壳变动火山爆发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刻内心震荡,我觉得自己着魔了。
此刻抱着我的人,我才见了区区两次,都不是好印象,可他好似有魔力,他抱着我的力气那么大,像是要把我嵌入他的胸膛里。
他碎碎念着,说我身上湿透了,像只落水狗。
他又唠叨我不该跑远,害他找了那么久,一大堆的牢骚话,可我却听不腻。
我觉得他是真实的,他知道了我的所有,却没有对我小心翼翼。
他看着我时,我知道,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常人。
隔了片刻,他把我放开,我的脸从他怀里探出来,林展低头看了我一眼,就冷不丁笑了,他肩膀打颤,指着我,嘲笑道,徐立然,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像只猴。
我结结巴巴道,是你压着我,我都透不过来气了,才会这样。
林展就耸耸肩,伸手在我脸上揩了一下,他说,不过也挺可爱的。
他这样,我的脸皮发烫,低下头,嗫喏道,我不可爱。
林展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我近乎半个人都靠在他怀里,他撑开一把透明的伞,落在头顶,遮住了几滴雨水,我忍不住抬起眼皮,与他低头看我的目光相撞,我慌忙错开眼,他的唇却压了下来。
吻从纤薄的眼皮开始,我睫毛打颤,闭着眼,感受到他温热的嘴唇沿着我的眼眶落下,轻轻绵绵,点过额心、鼻尖,在我的嘴唇上摩挲。
他的舌尖抵开我的唇齿,我呜咽一声,被他勾住了舌头,他吻着我,是从未有过的深吻,我不知该怎么呼吸,胸口起起伏伏,一颗心紧紧揪着,双手抓住他的衣服。
一滴雨沿着透平的伞面落下,滴在了湿润的草地上,我睁开眼,看着那颗水珠,林展侧过头,在我颈侧轻轻一咬,不疼,反倒是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