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里十分喧闹,在我沉默间隙,林朝堂也瞧着我,目光细细蹭着我的眉眼,他先说,是不是不能自己做主,还是要问过家里人?
我听他这么说,便说,不需要问的,我能自己做主。
而后,我又似下了决心,微微点头,我说,好。
林朝堂见我答应,嘴角的弧度更甚。
牛肉片涮入锅内,数秒之后,提出来,已经熟了,我吃的不多,几口之后,就换烫菜。
一边吃着,林朝堂问我,怎么想去学甜点了?
我咀嚼完口中的菜,我对他说,我想做蛋糕师。
挺好的,听上去很有意思。
我像是小鸡啄米点着脑袋,我说,真的蛮有趣的,不过配料都好严格,弄错了的话,做出来的蛋糕就不好吃了。
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林朝堂举起手握拳,给我小声鼓励。
他这样的动作配上他一身西装笔挺模样,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笑意没藏住,挂在嘴角染上眉梢,整张脸在昏黄的吊顶灯光下晕晕旋旋,似乎闪着光发着热。
林朝堂问我笑什么?
我存了心思,不肯告诉他,歪着脑袋,靠在半边玻璃上,只是瞧着他,身上是从未有过的轻松,眼底映着他,临摹着他分寸丝毫的神情,把他眸子里的善意都通通拢到了自己心底。
我觉得他真好,我开始慢慢不怨这老天了。
吃完了饭,我又吃撑了,胃隐隐作痛,我在心里埋怨自己不当心,对林朝堂说要去厕所,林朝堂看我脸色发白出虚汗,问我怎么了,我说有些不舒服,就匆匆跑去厕所,打开隔间,插上锁销,我伏在马桶上方,把刚才吃下的大半都给吐了出来。
胃空了大半,才稍显好一些,我扯了几张纸巾擦拭污渍,心里确实彷徨又无措。
马桶冲水间隙,趁着水声,流露出几声呜咽,算是发泄。
而后迅速平息下颠簸不安的情绪,后脑勺磕在隔间门板上,如飞机下落,稳稳当当滑落平地,我捂着自己的胸口,擦干了眼泪。
我从隔间出来,便看到林朝堂站在外头,他担忧的看着我,我错看那一束目光,走到洗手池前,他没上前,给了我一段距离一些空间,让我觉得不那么紧绷。
我洗完手,林朝堂看着我,我知道我此刻又是狼狈,可在他面前狼狈的时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问我,是不是吃了辣胃不舒服了?
我顺着他的话点头,他就说,那以后不能再吃辣的了。
他语气淡淡,却让我下意识的变乖变顺,我啄着脑袋应着,他就伸手揉了一下我的头发,这次比上一次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些许。
从吃饭的商场出来,走至外头,有一家药店,林朝堂开车过去,给我买了胃药,看着我吃下。
感觉好些了吗?
我转着眼珠子,说,好多了。
林朝堂惊讶的问,效果那么快?
我就说不出话了,扯开嘴角,尴尬的笑了笑。
林朝堂无奈的看着我,他说,真像个小孩啊。
他开车送我回去,我坐在副驾驶上,林朝堂打开音乐,我侧耳听着,小声说,这首歌真好听。
林朝堂手扶着方向盘,车子稳稳当当行驶着,他同我说了一些话,我应了几声,而后,那颗胃药的效果便发作了。
那好像不是胃药,是安眠药。
我昏昏沉沉的靠在车里,眼皮阖下,身体像是在一艘小船里,林朝堂是掌舵人,他错开了海浪避开了风暴,带我来到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