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仅赏赐了府第,还赏赐了两百奴仆,封淙到了便可住下。
元棠到东宫领职前,和封淙去桓王府拜访桓王。
桓王回京后不在朝中理事,领了太学的教职荣养,虽桓王的身份清贵非常,但是京中太学长期不兴,自几年前皇子入学听讲之后又渐渐荒废,学生或各回各家或另谋出路,桓王空领教职,终日却闲散无事,朝中之事又插不上手,颇为烦闷。
封淙和元棠上门,桓王拉着两人喝酒,说起北晟的战事和南夏朝堂,感慨良多。
“我此生空有挥鞭望北之志,却固步于江水之岸十几载,倒不如你们少年意气。”桓王自斟自饮,对月怅叹道。
当年文熙太子举荐桓王时,桓王已年过不惑,随着文熙太子去世,桓王也受到皇帝的忌惮,他在皇帝和王太后以及宗室间周旋数年,最后解除兵权归京,听到封淙他们说起北晟的战事,也激出了胸中郁气。
桓王道:“北晟大乱,正是我南夏挥师向北的好时机,可惜如今陛下无意出征,朝中也没人请奏,哎。”
皇帝自己还忙着炼丹,头疼海边的水匪作乱,想着怎么削弱萧家权柄,哪里有心思向北出兵,连北二州都没空管。
柳言平他们夺回沐州与齐州,朝廷所给嘉赏也不过是一些头衔而已,仍让柳言平守白虞城,周显沛为太守掌沐州,派了几位官员去,沐州与齐州辖权仍然在柳氏和周氏。而两州现在的兵力,以粟安武士和袁氏、周氏、柳氏的兵力为主,封淙和元棠远在京城,沐州和齐州仍然是他们的后盾,朝廷派去官员也起不到太大作用。
朝中人心不齐,难怪桓王有这样的感叹。
喝了半晚上酒,封淙的元棠离去时,桓王坚持亲自送他们,在王府大门前,桓王忽然拉住元棠问:“从前我考教你的问题,你还记得么?”
元棠一愣,说:“不敢忘记。”
“你可有答案,何为天下强兵?”
元棠想了想才说:“学生不敢自认所想都是对的。”
“说来听听。”
元棠说:“学生认为强兵一说无法准确言明,能胜的不一定兵强马壮,败的也不一定是孤弱之军。强弱难辨,兵甲强劲也不一定军武兴盛,所以难以判断。大概只有能罢天下兵戈之兵,才能称为强兵。”
桓王细细听着元棠的话,闭上眼睛点点头,未做评价,眯着醉眼由家仆扶着晃晃悠悠走回府中。
弯钩一样的月亮穿行于云间,凉风一吹,酒意也散了,元棠和封淙目送着桓王的背影。
封淙拍了拍元棠肩膀,说:“发什么呆,走吧。”
元棠说:“也不知我的答案到底对不对。”
封淙翻身上马,俊朗笑道:“叔祖又没说你不对,我看你是长见识了,柳长史总说你虽有上进之心却不顾大局,我看你心里明镜似的。”
元棠摇头笑笑说:“柳长史的大局我是顾不了的。”
过了几日,元棠到东宫听候太子差遣,被太子任命为东宫护卫将军,负责统领东宫戍卫以及太子和太子嫔妃的安全。太子这一任命可以说给了元棠极大的信任和重视,并非太子轻率,而是东宫也无人可用。
像太子这般听政多年又参与政事,皇帝虽不宠爱却也还认可,东宫早就该得到部分统领京畿兵力的兵权,但是现在京城禁卫几乎都在萧氏囊中,太子不仅无法插手禁军,也网罗不到多少武将。
沈靖宣也正是看准太子极缺武将支持,才从中向封淙说和,可惜封淙不愿领情,让元棠到东宫效力,倒比太子与封淙直接往来密切合适。因此劝不动封淙,沈靖宣也索性不再管他。
元棠入东宫大半个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