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淙却说:“我瞧你过得也不错,听说陛下想招你作驸马,如此荣光一般人难有。”
沈靖宣自嘲笑笑:“你消息倒灵通。”尚公主在别人看来是无上荣幸,这样的荣幸沈家不缺。沈靖宣的叔伯一辈已经出过一位驸马,何况成为驸马在朝中前途多少会受影响,沈靖宣自然不太乐意,然而如果皇帝要赐婚,沈靖宣和沈家都不能拒绝。
两人一番你来我往,仿佛又回到从前的时光,冲淡了分开几年的生疏。
沈靖宣拿着酒杯向元棠封淙一敬,三人共饮一杯。
沈靖宣说:“陛下当初何等忌惮齐王,你们还真敢回来。”
封淙调侃道:“沈郎君在这等着,我们当然要回。”
其实若非从沈靖宣这得知京中情势,他们也不会轻易入京,当年封淙无权无势皇帝仍不愿放过他,现在他在霁树立了威望,又掌握着粟安族的jūn_duì,皇帝更不可能平常待之。
沈靖宣撩起袍子端坐起来,说:“礼部有没有说让你们何时面圣?”
“明日。”元棠说。
沈靖宣点点头,说:“陛下也着急见齐王,若非今日时辰晚了,恐怕今日就要见。”
元棠心想他们中午就到了,进宫完全来得及,怎么就晚了。沈靖宣却没有多作解释,接着道:“太后薨逝后,萧家权势滔天,如今萧擅之在外掌兵,萧携之已经升任尚书,朝阁机要都由他把持,去岁二殿下封平王,已去往采州督管采州军事。二殿下为人你们也知道,哪里是能执掌一州的性子,萧家举荐了自家人为二殿下随从,庶务一类全由萧氏掌控,他才到采州没多久,萧氏就联络上了采州詹氏,去年詹方就入了王府。”
这样一来,上筠和采州两大军镇都在萧氏控制之中,而中枢尚书又是萧携之。
元棠啧啧道:“南夏岂不成了萧氏天下。”他只是随口一句戏言,颇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沈靖宣挑挑眉,并不否认元棠的说法。
元棠惊讶道:“不是吧!”
“朝中无人牵制,宗室孤弱,外无亲信掌兵,朝政失了制衡,岂非萧氏一家独掌?”沈靖宣转头对着封淙说:“所以我写信让你回来,陛下现在正缺得力的宗室与萧氏分庭抗礼,此番必定不会轻易动你。”
“既然他在朝中缺少臂膀,为何不重新起用你们沈家?”封淙说。
沈靖宣一时语塞。
封淙自答道:“还是信不过你们沈家。”
沈靖宣苦笑:“陛下对沈家始终有猜疑,有件事你们可能不知道,太后去世前将王许给我兄长,现在璇娘子是我嫂子。”
沈王两家联姻,若是在太后还在时,两家关系更紧密,而王家失势,沈家也难受牵连。
元棠疑惑道:“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太后娘娘真的是因病过世的么?”
沈靖宣眉峰低压,说:“我也不知,那晚我不在东宫,第二日才知道宫里的消息,后来我着人打听过,太后身边的几个掌事的宫女和内侍都殉了,外面并不知他们殉了,只说太后恩典让他们出宫回乡,但是素纨他们几个那晚后就不见了踪影。”
南夏并无活人殉葬的风俗,这样诡秘的让宫人殉葬,还故意说他们都出宫了,太后的死因不得不让人怀疑。
沈靖宣说:“替我打听此事的人还说,当晚陛下曾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