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短信的人,或者东西,就在这扇门后。就算要杀要剐,也就在开门的一瞬间。
不过,我并不想被杀或者剐。我还是摸了摸手\枪,把枪套拨到一个顺手的位置。要不要照做出门另当别论,但要是真的遇到什么危及生命的事情,我不介意吵醒三角头。
三角头没有醒,倒是在我踮着脚偷偷摸摸出门的时候,小三角c醒了。它突然从盒子里坐起来,一副被吵醒的茫然样。我慌慌忙忙竖起手指按在嘴上,让它继续睡。
小三角倒是很听话,往后仰倒下去一秒钟迅速睡着了。
我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三角头,看上去他好像睡得很沉,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将手握上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拧开。怕门的转动发出太大的声音,我只慢慢打开了一条能让我挤过去的缝。
艰难地挤出去后,我却发现,走廊上什么都没有。只是深夜的医院走廊,一贯寂静得有些恐怖。
我皱了皱眉,打开手电筒向两边照了照。不说人,连个怪都没有。就算跟我说护士或者束缚者会拿手机发短信我都认了,关键问题是,走廊上空空荡荡,让我有种被耍了的错觉。
难道说是在医院外面吗?
目前看来只有这种可能了,反正我有枪,有武器就是大爷,就算出医院也不怕。
打定了主意,我回身再把打开的门关上。
关上的一刻特别要小心,稍微重一点,就有可能吵醒三角头。
我大概是以自己最蜗牛的速度让门关上,然后再慢慢放松拧动把手的手,让它复位。
三角头没发现就好。我松了一口气。
不管什么事情,我都希望马上解决。现在就去医院外好了。
可我刚一转身,什么都还没有看清楚,只见自己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我下意识地想要叫出声,又给我自己憋回去了。
那是个人影,他逆着光,面目不清。这人抓着我的领子,走了两步,猛地一把推进了隔壁的一个病房里。
我趔趄了几步站稳,听见他“喀”地锁上了门。我的反应够迅速,拔出枪指着他,可是在我开枪之前,他转了过来,正对着我。胸袋中的手电筒光线,猛地扫到了他的脸上。
“凯”
我喊出的声音停在了那个咬唇音,后面的部分,硬生生地被吞了回去。
这不能怪我。系统学得实在是太像凯文了。不管是五官还是那副有点欠打的表情,甚至是他身上那件不知道被我吐槽了多少次堪比中世纪审美的旧夹克,都和凯文一模一样。
“你他妈的”我突然意识到在这里大吼大叫也有可能把三角头给不小心喊起来,于是压低了声音,同时也压下了心里不耐烦的感觉,“你他妈的要干什么?
“我以为你见到我会很惊喜才对。”系统先生做出了一副被伤害的表情,不得不说他学凯文的神态学得真是像了。
我惊喜?我惊喜什么,我半夜被叫起来,做贼一样溜出来不是为了看他关于我哥们儿的模仿秀,顺便倾听他的嘲讽的。
回想起来,上一次看见他,还是在我第一次进入寂静岭时。那时候我是真的从头发到脚趾甲都是茫然的,还对他布置的任务一头雾水,抱怨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