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随果然乖顺下来,顾百纵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脊背,就像是在抚弄宠物狗。
这个联想让顾千随有些不舒服,而事实上他的地位也许比狗还不如,就是个练功的物件罢了。
顾千随默念道,莫生气,都是自找的,自找的。
不一会儿便又心平气和起来,顾千随抬头问道:“不做么?”
“嗯?”顾百纵睁开眯起的眼睛停顿了几秒才像是听清了他在说什么,“不做,今天累了。”
顾千随也就不说什么了,继续安静的发呆,一会儿却又听顾百纵补充道:“你最近气血不足,此时练功你会撑不住。”
顾千随“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过年要吃的猪待宰前得先把肉养肥了。
他看着顾百纵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又琢磨了一会儿顾百纵今天的脑回路拐到哪去了,半晌小声问道:“你该不是去找你的小情人了吧?”
本以为已经睡着了的顾百纵蓦地睁开眼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
顾千随摸了摸鼻子:“我猜的。”
顾百纵从小就沉默寡言,八岁的时候他们两个被一群野狗追的满山跑,顾千随一边跑一边嚎哭,最后哭的跑不动,顾百纵就把他背起来接着逃。
好容易找到山洞躲起来,顾千随哭的嗓子都哑了,抬头看一眼顾百纵,发现他哥哥面无表情的在往洞口堆石头,好像根本就没在怕的。
顾千随有样学样的镇定下来,睡到半夜发现自己快要被勒死了,睁开眼发现顾百纵手脚都缠在他身上抱的死紧,好像生怕他没有了。
从这个时候顾千随就晓得了,顾百纵不是不怕,他也怕的要死。白天看不出有什么,一到晚上就必须抱着他才能获得些许勇气,也是安慰。
练剑时被师父骂的狗血喷头,要抱。
冒着暴雨从山上采下来的药草没有了,要抱。
就连被街边的姑娘扔了满头花,晚上也要抱。
顾百纵但凡受了点委屈,便要习惯性的去抱顾千随。这就像是一种不需言说的交换,顾百纵在白天替他去挡所有的风雪,他便要在夜晚给予对方自己所有的温暖。
顾千随有时候也会想,要是哪天他不在了,顾百纵要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显然从来没在顾百纵的脑海出现过,他将自己对顾千随的好归结到是兄长的责任,于是当在知道他和弟弟只能活一个时候,也能毫不犹豫的与他划清关系。
他们之间的交换在十七岁那年中断,顾百纵却还是不自知的保留着从前的习惯。
现在还有谁能让顾百纵受委屈呢,顾千随淡淡的想,也只有顾百纵在乎的那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吧。
顾百纵声音里带着些气闷:“前几日我出教本意是去不悔教总部找叶有。”
“叶有?”顾千随愣了一下想起来这是不悔教教主的代称,“你进得去他们总部?”
顾百纵道:“一个月之前我们在无人岛上遇见,打了一场。在山崩之时虽然他重创了我,但是我也记住了他躲避石块时的步法。那日的情景与不悔教布置的山阵极其相似,我试过之后易容也能潜进入片刻。”
顾千随想了想道:“什么事让左右护法去不就行了么,还需要你亲自走一趟?”
顾百纵摇摇头,也不避讳的直言道:“那个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