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别跟头骨说。”
“该死……头骨……”劳伦斯傻笑着,朝门口走了几步,“我最好去追他。”
“你打算去照顾他吗?”
“你在开玩笑吧?”中士很快笑了起来,“我要拍张照片……他不会忘记这一幕的……”
人们开始从娱乐室里消失,但她还是认出了大多数人。缇黑尔、木偶和幽灵在打牌,他们围成一个半圆坐在地板上,从中尉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输得很惨,他极度厌恶地把一些硬币扔给缇黑尔。右手边的水银正忙着和秃鹫高谈阔论,克莱尔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复杂性,除了需要挥舞手臂和双手。那个沉默寡言的澳大利亚人,无论如何都输掉了这次谈话。她对自己笑了笑,手伸向了放在旁边地板上的伏特加酒瓶。她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再喝了,但是她大脑中更情绪化、更强大的部分鼓励了她,于是她拧开瓶子,往杯子里倒了一大杯清澈的液体。毕竟,她所能做的最糟糕的事就是忘记。而此时此刻,这感觉更像是一种怜悯,而不是惩罚……
“你应该慢下来了……”一个含糊不清的伦敦腔使她很快抬起头,幽灵的身影笼罩着她,他的动作有点晃晃悠悠。他扬了扬眉毛,指了指半空的瓶酒瓶,“杯子已经满了。”
“跟踪我?”克莱尔翻了个白眼,几乎是挑衅地喝了一大口纯酒精,竭力克制自己身体的本能,“我能照顾好自己。”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迹象,中尉突然在她旁边坐下,他的身体几乎懒洋洋地塌下来,因为重量的缘故,她的坐垫像跷跷板一样翘了上去。
“你在干什么?”
“坐下来。”科扎克瞥了她一眼,把自己的啤酒瓶歪到嘴边,“缇黑尔把我打的落花流水,而你却在这自怨自艾。”
“自怨自艾?”她扬起眉毛,不自觉地从沙发上的他身边挪开,“你刚才在看我?”
“别自我陶醉,”中尉边喝啤酒边笑,“我不是在看你。”
“很好。”
“很好。”科扎克点点头,他们分开坐了至少一分钟,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频繁地啜饮着各自的饮料。不管克莱尔感觉多么不舒服,她决心不做第一个打破尴尬的沉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