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比起他的怨怼,她还是愿意女皇能早些用上御医开的药,早些好。
“那奴婢就替陛下暂时撒些药粉,再包扎下,等到吃完早膳,陛下就可以宣林公公进来了。”卫倾城一边说一边又从袖子里面掏出来一块干净的手帕子,帮女皇把重新撒了药粉的手包扎起来。
趁着卫倾城把那瓶子“御用一捻散”拿去放到紫檀万福纹柜格里时,皇帝把那张换下来的染了自己血迹的桃红色的手帕子揣到了自己袖子里。
等到卫倾城回来打算将那张换下来的桃红色手帕拿回去洗时,却发现手帕子不见了。于是她大着胆子问皇帝看见了那张桃红色手帕,皇帝装傻说没看见。
皇帝不但想要自己的手上留下卫倾城的牙印儿,还想要她贴身使用的东西,除了那块桃红色的手帕子现在是她的了,现在包住手的那块嫩绿色绣了翠竹的手帕子也是她的了。女皇发现小宫女用的手帕子淡雅清新,带着浓浓的闺阁女儿风。
比如她现在看着手上的那包着她伤口的嫩绿色手帕就很喜欢,她问卫倾城:“这是你自己绣的么?”
卫倾城点头,笑着说:“是,奴婢就只会绣这些小东西。”
“绣得栩栩如生,很好看。”女皇赞叹道,“以后得空也给朕绣两张如何?”
“啊?”卫倾城睁大了眼,她不相信皇帝竟然会看上她绣的手帕子,按说皇帝要什么样的手帕子没有?她这雕虫小技竟然也能落到皇帝眼里。
要是在没有咬伤皇帝之前,她才不愿意绣东西送给皇帝呢,但是,这会儿心中对人家有歉意,就也勉勉强强的答应了。
她问皇帝:“那陛下想要什么色儿,什么样花样的。”
皇帝成心想用一切的机会跟小宫女在一起,便说:“这样吧,一会儿你服侍完朕用完早膳,就跟我去西暖阁,从朕画的画里选两幅绣上,至于手帕子,朕叫林保一会儿去挑几张苏杭织造衙门送来的锦帕,各样颜色都有。你瞧着哪两张合适,就把朕的画绣上去就行。
卫倾城都没有说也不知道皇帝画的那些画合适绣到帕子上不,因为她知道皇帝画的不是大尺幅的水墨山水,而是工笔草虫,这样的画最合适绣在手帕子上,看起来又生动,又有趣。
所以,她紧接着点头应好。
皇帝一听非常高兴,因为小宫女都没有用什么大幅的画不合适绣在手帕子上拒绝她,然后自己还要费力气向她解释自己画的工笔草虫最合适绣在手帕上。可见自己这苦肉计起作用了。
接下来,尚食局的宫女们送来早膳,女皇依旧让卫倾城一个人伺候,指一些小宫女没吃过的早膳,让她品尝。
卫倾城不吃不行,要是她不品尝的话,皇帝就不吃东西。为了皇帝也能吃饱,她只能勉为其难多用些,最后看着皇帝也吃下去了不少东西后,卫倾城才将碗筷放下,屈屈膝对皇帝道:“陛下,奴婢其实有一事想向您讨主意,奴婢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皇帝拿起桌上的锦帕抹了抹嘴,将帕子扔下后,看向卫倾城问:“是什么,尽管说给朕听一听,朕替你想法子。”
卫倾城咬咬唇,道:“奴婢自打昨日回去后,发现鸾仪卫的人都在传……传陛下您临幸了奴婢,这让奴婢十分难堪,求陛下想法子制止这流言。再这么传下去,让奴婢如何再在这宫里当差,成日家身边都是嚼舌根儿的人,在奴婢背后指指点点,奴婢实在受不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皇帝一惊。
“千真万确!”
“这个……这个……让朕想一想……”皇帝以手抚额,陷入沉思。
其实,她找就知道宫里在传这个话了,还是林保昨日告诉她的。林保说这话好像是从司衣司里起的头,后面传到永和宫的宝贵人那里,宝贵人就让服侍她的宫女们添油加醋四处去说,没上一天的功夫,阖宫都知道了。
当时她还笑着说:“这个宝珠,安得是什么心?她这一回不吃醋,不争宠了?倒还帮着朕达成心愿?”
林保道:“宝贵人最近这半月派了多少回宫女来说她抱恙了,奴才依照万岁爷的吩咐以万岁爷国事繁忙给挡回去了。估计宝贵人也猜到陛下钟情于卫姑娘,想帮着陛下早日得到美人儿,然后万岁爷一高兴,就也愿意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