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朝着冯宝儿招呼过去。
身边没有防身的东西,周羡情急之下,只能徒手接住持刀之人的手腕,想阻止他的下一步行动。
后背又挨了一棍。
冯宝儿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见周羡连挨两棍,一咬牙,胡乱朝着拿木棍的歹徒的裆下死命踢过去……
被周羡握着手背阻止了去势的持刀歹徒见一击没有得逞,手腕使劲儿一旋,从对方手中挣脱,刀刃顺势从周羡手掌划过。
周羡闷哼一声,血顺着伤口一下就涌出来了,一滴一滴流到地上。
“汪汪汪。”哼哼哈哈从楼梯间窜了出来,龇着尖牙扑到两名歹徒身上,撕咬起来。
没几下衣服就被咬破了。
“啊。”一声惨叫,歹徒捂着手在地上打滚,屁股尿流准备爬起来,逃跑。
两只大狗又是扑过去踩到两人的背上。
俞景山从楼梯上来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时间紧迫,只能让他们走。
“快滚吧。”他把哼哈招呼过来,赶忙查看另两人情况,“怎么样?”
“他手掌被划了一刀。”冯宝儿哽咽着。
周羡用力压着渗出血的伤口,“没事儿,小口子。”
“东西搬完了吗?”俞景山看了眼屋里。
“还剩三袋。”
“叮”电梯门打开,冯爸出来了,着急的问:“没事儿吧?”
“没事儿。”俞景山提着最后三袋物资过来,简短道:“抓紧时间,有话车上说,现在赶紧走,我们要马上离开停车场。”
许橙乐看着他们几个安然无恙从电梯里出来,长长松了一口气,下了车。
此时停车场漫进来的融雪水,已经快没过脚背。
“周羡手掌受伤了,可能没办法开车了。”俞景山环顾了一下众人,最后目光落到许橙乐脸上。
“啊,那我来开。”许橙乐自告奋勇。这里除了他,就是冯宝儿和两位长辈。
“我来开。”冯爸开口了,声音很沉稳,“上海路线我很熟,开车技术也是几十年老司机了,不用担心。”
“那行。”俞景山马上接口道:“那我们马上就走,先离开了上海再说。有什么事车上再交流。”
车轮驶过水滩,留下两条水痕,慢慢漾开,缓缓恢复了平静。
他们终于离开了逼仄的底下停车场,又可以松掉半口气。
经过一番简短的交流,冯爸在前头领路,俞景山在后头跟着。
遭灾这么久以来,他们都没尝试过开夜车。车里大家伙手心都捏着一把汗。
冯宝儿握着周羡的手,看着他手掌心的伤口,一直在渗血,染红了半块毛巾。
她低着头,轻轻在伤口上洒下消炎粉,拿出纱布给他包扎。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突然一滴眼泪掉在上头,又马上消失不见。
她突然意识到,她必须要做点什么,不能再一直坦然接受别人的保护,否则在这样的世道下,会有更多人为她而受伤。
周羡无声的摸摸她的脑袋,揉了揉。
“滴”俞景山切换了风力制动系统。车尾的涡轮机组伸出了车外,开始工作。
哼哼和哈哈在车厢里睡着了。
此时是晚上的七点钟。
尽管外头黑漆漆的看不到太多东西,但许橙乐还是一直盯着车窗外。
对面又一次开过去一辆警车,双方都开着大灯。
许橙乐在心里默默数着,这是第五次汇车。前面四次,有三次是军卡,一次是警车。
看来今夜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