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汤:
展信佳。
这是我和你在一起之后最喜欢的书,看的时候就想起你,暑假回去的时候我带了过来。‘一想到你,我这张丑脸就泛起了微笑。’所以我把这本书送给你,偷懒假装是我给你的情书。
我觉得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是现在,却有点无从下笔。生日快乐,也许我应该说。
那天你问我,我的未来可不可以也包括你。当时我没有回答,不是不想,是我不敢。王小波说:‘我的勇气和你的勇气加起来,对付世界总够了吧?我一个人是不敢的,有了你,我就敢。’或许我应该向他多学习。你会等我到那一天吗?不会太久的,我在努力了,我保证。
我画了一副画,是我想象中我们的家。希望你会喜欢。
贺浔。”
裕汤把这封信反反复复读了三遍。原来他在今天之前就已经在向我迈步了。
他以为还要等很久,甚至在筹划今天的一切时还担忧过自己是不是操之过急。贺浔在看画的时候,他透过照片的边框看贺浔的表情,那一刻其实有一点后悔,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应该还可以更委婉的。
裕汤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副画,真好看,装的全都是自己的向往。裕汤的喉结动了动,嗓子因为被强压下的情绪而发痛,海风好像吹到他脸上,嘴里尝到咸湿的味道。
(注:大家对彼得威金感兴趣的可以自行搜索相关资料。文中一些桥段参考了他被采访时的言论:“我的模特都是动人的,也许他们没有正常的肢体。我总是会告诉他们:在我的作品中他们会看上去很美丽,他们的形象将会出现在博物馆的展览和书里。与普通人相比,他们身处不一样的社会环境,不一样,只是上帝犯的一个错误。他们都是好人,不会去毁灭别人,在过去的社会里,他们很可能会遭到遗弃,我在作品中努力表现他们的美和纯净。对我来说没有正常和不正常的人之分,只是不一样而已。”采访者:徐佳和。)
第47章
坐了一会儿裕汤听见贺浔从浴室出来回他自己房间的声音。他想去和贺浔说很多心里话,说他的感想和心意,但是又不想这么急躁,他就想轻拿轻放,试图传达“这只是件小事”的想法。不过他忍住了,拿着手机一直在客厅坐着,他不知道此时此刻贺浔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知道他应该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第二天裕汤晚上回家的时候在车库看到贺浔的车了,早上他起来的时候贺浔已经出门了,一整天都没看见人。他没有找贺浔,不想显得自己步步紧逼,甚至下课了都跑去健身房锻炼后才回家。裕汤进门后上了楼也没看见人,贺浔房间是开的。直到进了房间才发现浴室门关上了,他敲了敲门:“浔浔?”
贺浔在里面泡澡,本来已经准备起身了,听到裕汤敲门的声音又不想这么早出去,应了一声,对要出去面对裕汤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昨晚他洗了澡之后回了自己房间,躺在那里睡不着,回放这一天的场景,他想要出去问问裕汤今天是不是故意的,又想要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拿着手机迟迟发不出去自己的问题。想到裕汤可能在客厅看了他准备的礼物,有一点难堪。昨晚裕汤很晚的时候进来了,他屏住呼吸假装睡着,害怕他们要认真谈这件事,他不是不想谈,是不知道谈什么,也不想把这件事摆到台面上。裕汤和往常一样从身后搂着他的手让他觉得滚烫。
“别泡太久。”
正胡思乱想呢,贺浔看到放在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他擦了擦手:“你要洗澡?”
“不用,我洗过了。”裕汤趴在床上,已经过去20分钟了,贺浔还在里面。
“嗯,出来了。”
贺浔从热水中起身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失重感,手撑在墙壁上站起来把浴缸里的水放了,打开喷头准备冲洗干净。也许是刚从热水里出来,身上的水珠遇到空气带来凉意,贺浔觉得头越来越晕,隐隐有站不住的趋势,勉强把头上的泡沫清洗干净,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喊裕汤,接着他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手覆在花洒的开关上却怎么都关不掉,只感觉自己浑身的热量都在流失……
听到贺浔一点点微弱声音的时候裕汤从床上一跃而起,再去敲门已经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