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汤猛地做了几十个,手一松躺了下来,汗水流进了眼睛,涩涩地疼。
一整天,两个人待在一栋楼里,却不见面也不说话。裕汤缓过劲之后就开始生气,为什么贺浔不过来哄他?就简单地说一句不是啊未来有他啊不就行了吗?很难吗?有什么难的。他一边把游戏手柄按得啪啪响,一边竖着耳朵听贺浔的动静。他吃什么了?点披萨了?怎么不叫我过去吃?
裕汤下楼装模作样地想从冰箱里拿点饮料,才发现他们刚回来,冰箱空空如也。余光瞥到贺浔点的披萨旁边,是一瓶大瓶的可乐。
“吃披萨?”
贺浔看了裕汤一眼,原本他自己面前放着的就是两个盘子,他把披萨分装成两份端到桌子上。
裕汤坐下来和他面对面,偶尔搭一两句话,虽然有点别扭,但两人都想息事宁人。
吃过饭后裕汤气消得也差不多了,不过他并不想和以前一样,再不把话说开他得憋死,这次他要等贺浔主动开口。
晚上裕汤大剌剌地坐在二楼沙发上,和徐杰陈墨开语音打游戏。
“我艹,shawn你发什么愣呢!跟上啊!”
对面徐杰怪叫道,裕汤被他一喊断了思绪,随便敷衍地打完了一局就说不玩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贺浔还待在他自己房间。他们最近都在裕汤房间睡的,所以他到底还要不要过来?等了十分钟他有点耐不住了。发微信给贺浔:“不睡觉?”
“你先睡。”
裕汤看着这三个字又气闷了,起身把房间门关上。
贺浔听到锁门的声音,又看裕汤没有再回他。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发呆。过了许久他给小青姐发了条微信:“许医生联系方式是多少?”
他也应该要跨出这一步,至少试一试对不对?
之后的两人就像往常一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没说完话的话也都藏在心头,对他们的争吵缄口不提。可是这件事仍然成为裕汤心中的一根刺,虽然不会流血,但是偶尔触碰还是隐隐作痛。
夏日结束的时候,贺浔买了一辆车,其实暑假之前他们就一起看好了,但是一直都没有买,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不提,每天一起继续上下学。现在反过来,两个人对他买车这件事同样心照不宣。
裕汤知道贺浔经常会去别的地方,因为贺浔明明没有课了,家里却没有人。裕汤开始有一点沉默,不再像以前一样经常逗贺浔了。如果说以前的不问是因为包容,现在的不问大概带着“随便吧”的心思。两个人保持着微妙的隔阂,关系也扑朔迷离起来。
贺浔见了许欣三次之后,渐渐放松了一点。小青姐已经把他的情况和之前的病例给许欣备案了,所以他们交流起来不算太劲。许欣是专攻性与性别方向的,对贺浔的情况并不陌生。许欣也知道,对贺浔来说,对于肯定性质询法也很熟悉了,然而对自己心理上的认同最终还是要依靠他自己。
贺浔每隔一天到她那里进行冥想疏导一次,状态没有一下子变好,但是他已经可以做到心平气和地讲出“双性”这个词了。许欣给他看了很多案例,贺浔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并不是他想得那么孤单,还是有很多人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和他一样。
“我今天整理了一份《双性人和其伴侣的生活案例》你带回去看看。”
贺浔一边道谢一边接过文件夹。他随意地翻了翻,里面还有照片页面。
回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