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裕汤呢,裕汤怎么过?和朋友过吗?他会在家吗?就像蝴蝶效应一样,这些思绪如潮水般迅速把他从头到脚淋湿,他打了一个寒颤。贺岩还在说圣诞节就是三天后,那声音仿佛在十万八千里之外。
贺岩正问着,就看到对面的视频从贺浔脸上转到了天花板:“人呢?”
贺浔含糊地应了一声。贺岩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于是他放轻声音:“怎么了浔浔?”
隔了两秒才听见声音:“……没事。”
果然。在这一刻贺岩实在有点生气,这段时间他和贺浔并没有断了联系,问他过得怎么样他都说挺好,还能12345讲出做了什么。生气贺浔遇到不开心学会瞒了,也生气自己竟然没看出端倪。
“贺浔,你把脸露出来,让哥哥看着你。”
“怎么了到底?谁欺负你了?”
大抵在委屈的时候最受不了来自亲近的人的关心,本来可以忍住的,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忍得很好。可是现在被贺岩一问,贺浔憋了一晚上的情绪这时候再也关不住了,他就好像回到小时候,跌倒了自己拍拍就可以爬起来,但是如果被妈妈看见,他就委屈得不行。此时的他终于靠岸,有人告诉他不必忍。他放肆地无声哭着,用力得像是要把那颗泛疼的心脏哭出来。贺岩对着屏幕中的天花板只能听见他喉咙里发出来的闷声和抽噎,心里着急但是也没再催促:“没事儿,哭出来就好。”
好不容易等贺浔平静下来,他问贺岩:“为什么我是不正常的呢。”用的是疑问句,然而话里却透着一股知道答案的笃定。
贺岩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谁说你不正常?你就是正常的,别瞎说。”
“为什么我这么痛啊。”
“哥,我好难受。喜欢一个人不是开心的吗?我明明觉得开心的……”贺浔在床上蜷起身子,感觉连胃都痛了起来。
这个问题贺岩没办法回答:“浔浔,你好好睡一觉,我看了机票,明天早上就有一班。圣诞节哥哥陪你过,好不好?”
“不要!”贺浔马上打断他,“你不要来。”
贺岩知道他是这样回答,没回应,动作不容置疑地把机票定了下来。
没听到回应的贺浔着急了,终于从屏幕里露出脸:“你不许来听见没有,我不想你过来。”
贺岩看他眼睛红红的,脸上泪痕都没擦干净,心里难受,皱着眉头没说话,他严肃起来看着很凶,这一点上两兄弟其实长得有一点相像。
“你不要来好不好,我想一个人。求求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