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爷一位眉目英挺,一位眼角含情,皆是风华正茂,细看眉梢眼角,全是得意之色,二人对视一眼,绕过荷花池旁的亭台楼阁,一起跨过长廊,走过一栋红色小高楼,向戏台走去。
程欢跟着李承天,小心翼翼越过人群,跟上二人。
程欢问道:“这是叶寻和赵连昕?”
李承天微微摇头,朝戏台上指了指。程欢顺着李承天指着的方向望去,戏台一位名伶花旦,执手拈花,虽是男子,却可谓国色天香,引得台下人连连叫好。台上唱曲正是《牡丹亭》:“咱不是前生爱眷,又素乏平生半面,则道来生出现,乍便今生梦见……。”
叶寻看得高兴,连连鼓掌道:“好曲好嗓好身段,赵兄,你说这角儿,是善左手扇,还是右手扇?”
赵公子微微凝视,笑而不语。
忽然,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被定了格,曲声和着人群的喧闹声,一起消失。
李承天使了个眼色,带着程欢,穿过长廊,向内院走去。
刚进内堂,就看到一个小丫头正坐在地上“嘤嘤”地哭着。
哭声不断,天色开始极速暗下来,晕黄的烛火燃起微光。
屋外的桃花刚刚开过,几片花瓣掉落在地上。屋里忽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道:“不是都让你走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屋里传来“噗通”一声,男子跪下,哭着道:“娘,是儿子错了,我不应该执意与他在一起,如今,他……他选了那个戏子,是我不好,是我……爹,爹呢?”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后,妇人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哭腔,冷笑一声道:“你个孽子,你还有脸问你爹,滚!叶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东西!”
“娘……你告诉我,爹呢?”
妇人幽幽地说:“你爹到死都在念叨,子不教……父之过……子不教……父之过啊!”
“爹”
一声嘶吼哑了嗓子。
程欢面色微变,问:“赵胖子始乱终弃?”
李承天摆摆手,示意程欢继续看下去。
星辰交替,昼夜浮出。转眼间桃树上的叶子带着花瓣,一起飘落在地,化作了泥。
大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白衣小厮,从屋子里冲出来,神色慌张道:“三少……少爷不行了,快通知大夫去!”
院子里骤然炸开锅,忙做一团,小厮丫鬟,无一不是脚步生风。这时,一个墨色衣裳的男子冲进院子,却被随后紧跟着的叶家众家丁扯住双臂,说:“让我见他,让我见他最后一面。”末尾一句,近乎哀求。
家丁道:“我家少爷岂是你想见就见?”
“就是!赶紧滚!”
“别在这碍眼!”
话刚说完,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妇人款款走出,尽量维持着体面。
她擦去脸上的泪痕道:“赵公子,叶家的门院你尽管随意进出,只是不包括这道门。自你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你与我儿前缘已尽,生前如此,又何必在死后惺惺作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