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紧迫感再次压了下来。
谁都想站在顶峰,只是不少人连攀爬的勇气都没有。
要经历过的才会知道,这段艰辛却充实的高三时光,不少人只有这么一次。时刻想着忙里偷闲,盼着一个个短暂的假期,最后回想起来可能什么都没有。
窗边王孟希的多肉长势喜人,女雏长大了很多,王孟希不得不换了一个更大的花盆种它。一盆玉露居然缀化了,边缘呈现出讨喜的红色,与原先的墨绿居然完美的融合了。
一切都在缓缓的推进。
高三难得有一个假期,纪却没有睡懒觉,自己一醒就凑到宋临川耳边叫他起床。宋临川半阖着眼,柔声道:“怎么了?”
“今天清明节啊,你说了今天要把你送给我的。带你去挂青啊,不去?”纪侧坐着,大着胆子挠他下巴。
宋临川没说话,先顺手扯过外套将他裹上,紧接着自己也坐起来穿衣服:“宋恺呢,不管他?”
“让他继续睡吧。”纪笑着道,“我爷爷应该还没有抱重孙想法。”
简单的吃过早饭,纪没让宋临川开车,说是他也不识路没人给他导航。两人是坐的客车,幸好两人到得比较早,客运中心里还不是很多人,没怎么等待就上了车。
虽然平时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起床,但是放松神经的时候没睡饱就特别容易犯困,加上车子摇摇晃晃的,坐着也无聊,纪没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
宋临川坐的靠窗的位置,纪迷迷糊糊的没地方可以靠,干脆就往宋临川肩膀上倒,但是靠肩睡觉其实并不舒服。脑袋被骨头硌着,脖子也拧着,别扭得很。
纪将就着靠了一会儿,还是困得不行,索性往过道挪了挪,稍稍腾出点空间,直接侧躺到了宋临川的腿上。
虽然委屈了一下腰,但是比靠肩膀和凌空点头舒服多了。
窗外是绵绵密密的小雨,天色阴沉沉的。宋临川摸了摸纪的手,暖的,车内温度要高一点,也不怕他冷着。想到这儿,宋临川也没有叫醒他。
纪觉得自己隐隐约约还做了个梦,梦的最后是宋临川凑到他耳边说:“到了。快起来。”于是他就起来了,直起身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腰酸疼得跟除夕那天一样,这才发现自己趴在宋临川腿上睡了一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打瞌睡,有时也会闭上眼小憩一下,但绝不会睡着,更别说是这样一路睡到目的地。是因为有人陪着有恃无恐,还是对身边这人信任到了极点?
雨已经停了,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水汽。
脑子还是晕晕沉沉的,先跟着大家下了车被微凉的风一吹才清醒过来,纪咂巴咂巴嘴,笑着看了看四周,说:“你也不怕坐错站,这个又不会报站。”然后又看了看宋临川,问道:“有没有腿麻?”
宋临川摇摇头,伸手理了理他睡觉时压翘的一撮呆毛。
到达的地方只是纪爷爷家的镇上,还要坐半个小时的车才到。后半段的车程就不是那么轻松了,长上坡,陡下坡,急转弯,窄路段,路还是颠簸不平的,右边靠山,左边悬崖,连个护栏都没有,隔着好几米才有一个护桩。惊险刺激程度,不亚于过山车。
刚刚的摇晃程度还能助眠,这个颠簸程度连说话都能给你抖成口吃,纪瞌睡完全没了,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出神。
纪爷爷家所在的村实在名不见经传,偏僻得信号都只有若有若无的一小格。国家还没有正式的征地,但是不少人都搬进城里了,再不济也去了镇上,这个群山连绵之地的小村落住户寥寥可数。
村子外面的公路跟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