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然说:“靳闻冬的爸爸来学校找过他,我看见过,后来又在校门口见过你和他爸爸在一起。”
宋雅香惊恐的心安了一半,她刚才以为靳闻冬已经把她和他父亲的关系告诉了温瑾然,还好不是,他只是见过……应该以为靳博涛只是自己的上司。
她稳稳心神:“那又怎么样?回卧室去吧,今天我给你班主任请假,趁晚自习休息休息吧,然然,你不要逼我。”
温瑾然失魂落魄:“妈……”
宋雅香狠下心,指着卧室,放柔声调:“然然听话,去睡一觉,睡醒就好了,我们是普通小老百姓,就该过平淡的日子,妈妈以后还指望你能考上好大学,找个好工作,让妈妈安心过晚年呢。”
温瑾然还是不肯进去:“可是……”
“没有可是,”宋雅香直直看着他,“然然,那种人,不是咱能高攀起的,更何况,我生的是个男孩子,不是女儿。”
温瑾然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了个干净。
宋雅香催促他:“进屋吧。”
温瑾然浑浑噩噩,神经似漫游在天边,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只知道机械性向前迈腿,卧室里的那道门紧闭,拧开门把,经常坐在床上对他笑的那个人,倏而变作了团虚无的空气。
这个卧室只剩他一个人了。
我这是被抛弃了吗?他难过的想。
靳闻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在被他的母亲发现之后,难道这些日子都是他心血来潮和他谈的场恋爱游戏吗?
不然为什么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消失掉。
温瑾然坐在床上,看向床边的小桌子,台灯耷拉着头,无打采的模样,他想起靳闻冬还在这里的时候,两人对着头写作业,靳闻冬偶尔抬起头来看他,眼中的柔情,怎么能作假?
他埋头进被窝里,被窝里也是冰凉凉的,他的世界失去了另一个人的驻足,仿佛一并连感知这个世界温度的能力也失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朦胧间,听见门外有人在叫他,温瑾然听出来是宋雅香的声音,可能是叫他出去吃饭,他没搭理,转了个身,把被子夹在怀中。
他的头昏昏沉沉,有点不易察觉的刺痛,鼻子被堵住,呼吸不上来,似乎是感冒了,脸颊烫的惊人,不过他自己没什么感觉,只是有点难受而已。
黑黝黝的房间静的要命,他吸吸鼻子,声音响的几乎要从房间里荡出回音。
宋雅香终于不喊他了,他松了口气,翻个身,一瞬间天旋地转,差点没从床上翻下去,手脚都软弱无力,几乎撑不起身体来。
他咳嗽了下,明白坚持了一冬天都没生病的身体算是完了,靳闻冬心呵护了他几个月,只是离开短短几天,他就把身体搞垮了,知道后估计要生气。
温瑾然咳着咳着笑出声来,眼角湿润了,把手机拿过来,翻看他这几天给靳闻冬发过去的微信,总共几十条。
有他拍给他的作业,还有道早晚安,最多的消息是问他究竟去哪了。
他抹掉眼泪,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哆哆嗦嗦又打过去一条:[你还要不要我了?]
发完他就想撤回,这话太卑微,太不像他的性格,这时候他应该沉默,等着靳闻冬有时间了回来,和他解释好一切,然后默然地接受剩下的结果。
沉默是他最大的自我保护,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