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两声:“地主同学,看在我替您扛了那么多作业的份上,起码给我泡杯茶什么的吧?”
温瑾然还从没听过同龄人要喝茶的,顿时无措又惊奇:“你……喝茶吗?”
靳闻冬看他当真了,怕他真去泡,他哪能喝那玩意,随即改口:“不喝啊。”
温瑾然:“……那你说个什么劲。”
“我指的是待遇,待遇啊地主同学!”靳闻冬双臂一展,瘫倒在沙发上,喟叹一声,“哎呀,舒服。”
温瑾然站在旁边,突然生出种他才是客人的感觉,心里有点无奈伤感。
究竟是为什么答应带他回家了呢……
看看墙上挂的钟表,已经是半夜十点多了,作业还有一大堆,而今晚差不多是以往的好几倍,不熬到凌晨肯定写不完。
其实老王给他的时间很多了,现在才不过星期二,离星期五还有好几天,但他不想拖着,因此哀叹了下自己的睡眠时间,将靳闻冬从沙发上劝了起来。
靳闻冬的本意又不是真的来学习,他浑身怨气的拿出书来,与温瑾然在张桌子上面对面坐下,生无可恋的叹口气。
头上顶着大灯,面前是一脸严肃的人,这种氛围下,想有点暧昧也难。
庄严的卷子散发着神圣的光芒,他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提笔认命的开始学习。
最终罚抄的作业在温瑾然强烈的要求要被分走了一半,他们两人要写的字数一样多,直到后半夜凌晨一点半才将将个尾。
靳闻冬写字潦草且快,差不多不到一点就写完了。那时他一抬头,看见温瑾然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马上就要磕在桌子上了一样。
他展颜微笑,眼底带着满溢的温柔,小心翼翼把他罚抄的作业拿了过去。
温瑾然瞬间被惊醒,含糊道:“怎么了?”
“没怎么,”如果靳闻冬能够听到自己说话的声色,他估计会发现,他活了十八年,大概还从没对任何一个人,用这么轻柔的语气说话,“你写你自己的作业,罚抄的我来。”
温瑾然实在太困了,这次没怎么推拒,任由他把纸拿过去了。
再过半小时后,靳闻冬连同他的也写完了,十遍作业他起码帮他抄了七遍,十六开的白纸摊开,入眼全是他克制矜持的字体,像堆另类而别扭的情书。
他笑了笑,抬眸去瞧温瑾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由于温瑾然身体不好,耐热不耐冷,夏天只要不是特别热他就不会开空调,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个习惯。
因此屋内只剩下他细弱的呼吸声,靳闻冬停笔,托腮细细的看他。
他垂直浓密的睫毛盖住了水灵灵的眼睛,这时的他是安静的、致的,嫣红的唇瓣悄悄启开了个缝隙,靳闻冬想凑上去,舔一舔看看是不是甜的。
这个念头很危险,在这一刻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他攥紧的手心里出了汗,心跳一点一点上升,躁动的如同心脏病发作的病人。
这一瞬间温瑾然的呼吸声在他耳畔远去了,只剩下他过速的心跳。他摸了摸脸,发现双颊炙热滚烫,每次深吸一口气,都带着点克制与道不明的意味。
那是少年人的欲|望。
清晨五点半,温瑾然准时被生物钟唤醒,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睡在卧室里,胸前横着个手臂,大大咧咧整个搭在他身上。
难怪觉得梦中有点喘不上气来。
他拿过闹钟看了看时间,随即推了推靳闻冬:“哎,靳闻冬,醒醒,要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