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竟然敢让他发誓?发个屁!谢必安显然没接到冷余刃这求安慰的心思,反倒对冷余刃这得寸进尺的态度十分鄙夷,抽了袖子就走。冷余刃赌气似的立在院里,难过的连饭都不想做了。
谢必安进屋后,扭头没见冷余刃跟进来,登时一皱眉,折身掀开帘子,正见冷余刃低着头亦步亦趋的往屋门里挪,听到动静一抬头,与谢必安对上眼,谢必安看着他那有些气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幽怨,竟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竟然……笑了。
冷余刃经历了害怕生气委屈等诸多情绪后,谢必安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简直恶意满满令人发指!冷余刃突然觉得心里凉飕飕的。他意识到,谢必安这种人是捂不热的,而且还会时不时令他凉一凉。
谢必安见识过太多爱恨情仇,令他动心,堪比转移磐石,只有长长久久朝夕相对的消磨,让他习惯,习惯到不可缺,回身来路的点点滴滴便成了涓流汇江海。
谢必安良心发现自己好似哪里做的不对,起码笑得就不大合时宜,端了端姿态幽幽道:“你那是什么样子,你多大的人了?还要跟丁巳一样亲亲抱抱么?”语气没什么安慰的意思,竟有几分调/戏。
冷余刃内心疯狂点头,他嫉妒丁巳已经嫉妒得面目全非了。
开口却问谢必安晚上想吃什么。这怂耷耷低眉顺眼的小媳妇儿样子,何止是没骨气,简直连脊梁骨都让谢必安抽了!
夜里谢必安一节一节地吐着鸡爪骨头,看着冷余刃和门童干活,十分地主。
引魂香丝丝缕缕飘得像谢必安一样闲淡,忽的被一阵风打散,一点火红的香头明暗闪烁了几下竟自顾自的灭了。
本如牵线木偶的人魂,登时如一哄而散的鸟雀,四面八方飘开了。谢必安皱眉,看了看散的乱七八糟的魂魄,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鸡爪,最后看向了冷余刃。
冷余刃十分识相,道:“兴许是有什么东西作乱,我出去看看。”说罢拿起桌案上谢必安画好的引魂符,便推门出去了。
月初,夜半的九冥镇,一弯月斜斜的勾在树梢上,阴恻恻的晕黄,街上烟雾缭绕,偶有白日闭门夜里开张的棺材铺门前挂着两只红灯笼,好似结阴婚的人家,透着股诡异的喜庆。守夜人打更如念经,三两圈下来,就把棺材铺的伙计念睡着了。街上游魂三三五五。冷余刃遇到游魂便顺手拍一张引魂符,让他们直接去鬼门。
冷余刃眼角余光里瞥见一团白影在胡同口一闪,当下便追了去,那白影奔蹿得极快,盏茶功夫就跑出了近十里地。
谢必安终于吃完了鸡爪。不见冷余刃回来,门童点了几次引魂香也点不着。这才起身走到香炉处,掌心在引魂香头轻拢,引魂香燃起,却过于诡异的蹿起一簇小火苗。谢必安在院里望了一圈,语气不快道:“狗胆包天了,在我这儿装神弄鬼?”
他话音刚落,只见半空荡出来一只狐狸样的白雾,咯咯笑道:“七爷勿怪。”
谢必安脸色不善:“老树妖管不住你们了是不是?”轩辕坟自上次撞了招魂幡,安生了一段时候,如今看来是又想生事了。
那狐狸化成一个媚眼如丝的少妇,捏着自己本身就没穿多少的衣服一角咬在嘴边,“七爷占着我们妖王给您做牛做马,却对我们轩辕坟众妖如此嫌弃,便是入赘也没这个赘法。莫说妖族素来不输地府,你们那酆都大帝动不动就要走火入魔,还要我们妖王给你们擦屁股。”
门童仿佛听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掩面躲进屋里去了。
谢必安:……
那狐妖眼神由怨转喜又道:“七爷跟我走一趟吧。狐蝎两族想出了个绝好的法子呢……”说罢伸爪要拿谢必安肩颈,谢必安想不到这狐妖竟如此大逆不道,竟敢对他动手动脚了。身形一闪,脸色已是十分不好看了。
狐妖一招不中,似乎在意料之中,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