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瑟缩着,眼睛眯得紧紧的,嘴巴吐出一截粉粉嫩嫩地小舌,轻缓地喘着气。
仙翁拄着乌木手杖迎了上去。
“不知帝君前来所为何事?”
帝君冷冽的气息褪尽了,眼中尽是隐痛。将怀中雪狐往仙翁身前送“劳烦仙翁给这只孽畜施清心咒。”
“可这小狐年纪尚轻啊,可有回旋余地?”
“仙翁无需顾虑,它自生来就是跟我的,一切全凭我做主,那些记忆不要也罢。”
仙翁领着帝君入了金殿,我呆呆地趴在岸边鹅黄嫩草上,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原来司命仙翁也可以施清心咒,那是不是我去厚着脸皮央求一下,就可以前尘尽忘,从今以后活得轻轻松松无忧无虑?
虽然现如今我醉复醒貌似无所牵绊,但是我心里清楚,那些过往仍然是埋在我心中的尖刺,稍微触碰就痛彻心扉。
狗皮膏药一样黏在我背上的小孩儿突然在我耳根上狠狠咬了一口“你听到了?”
我不明所以地回头“啊?什么?”
他迅速摊开柔嫩的小掌覆上我的眼睛“没什么,睡觉!”
我又不情不愿地被他当条软毛毯垫了好一会儿,还好他身量小、骨骼轻否则非得被他压出个好歹来。
直到清亮的浅水被暖阳照得温热,青衣仙娥的竹筏来去了数趟,我还没回神,低声自言自语道“要不,忘了吧?”
趴在背上原以为早已经睡着的小孩儿却闷声闷气地冒出句“随你。”
我愕然地转过头,却又被他按了回去。
他小小年纪,看着纤弱可欺,没想到力气却是出奇的大,我几乎被他制住无法动弹,止不住地害怕我会被他玩到大。
待帝君依旧阴沉着张脸抱着小狐狸腾云而去后,我咬咬牙,一把将小孩儿从背上掀下去
“叔去办点正事,你等会儿再来烦我。”
小孩儿手搭在膝盖上,一下一下将草叶碾得细碎,长睫低垂着也没多言语。我看他难得这么老实就转头进了金殿。
殿内铜兽香炉青烟袅袅,蟠龙柱旁挂着竹丝帘子,仙翁端坐沉木案前,青瓷茶盏中碧螺悠悠。
仙翁淡笑着冲我摆了摆手“怀瑾快过来。”
我低垂着头,心里七上八下,扭扭捏捏移到了案前“仙翁,能不能……给我施…清心咒?”
我攥紧了拳头,时间突然流动得极慢,我煎熬地等待着。
仙翁掸开衣褶中的落花,拄着手杖站起身,伸出一只手轻轻按在我的额上。
“不能。”
我一下抬起头,眼中浸满亮晶晶的泪,晃得视野模糊不清,既委屈又失望。
我颤着声音问“为…为什么?”
仙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