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白看起来很紧张,躺在大床上,捏紧了拳头,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看来他们是要在我眼前好好恩爱一回。
我没有声嘶力竭地大吼大叫,没有丧失理智或是抓狂,但眼泪却止不住地滴在观生镜上。
我也觉着自己没有出息,只要一想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在我生前上演了无数回,就感觉既委屈又后悔,渴望回到前世垂醒那个执迷不悟的自己。
裴桢俯身在莫小白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睡觉啦,宝贝儿,快三点了。”
裴桢刚熄灯躺下,莫小白就拱进了他怀里蜷成一小团,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而裴桢一手搂着他纤细的腰,一手搭在他背上,还真是如胶似漆,羡煞旁人,刺得我眼睛生疼。
他俩的世界万籁俱寂,月色朦胧,两人相依相偎着定然是一夜好梦,而我所在的地府恐怖阴森,处处飘着怨灵,回荡着尖利的惨叫和哭声。
我上上辈子一定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罪,欠下孽.债,生前没还完,所以死后还得接着还。
长夜漫漫,我不能移开眼,但脑子里却是各种场景和情愫交杂穿插,混沌一片。最后浮现出的却是我们在江城的一幕幕。
最令人悲哀的也莫过于此吧,我的大喜和大悲都是他给的,在地府里还要靠他曾经施舍的少许甜蜜点滴来汲取温暖。
我记得那时我们大一,同系但不同班。我那时戴着啤酒瓶底厚的眼镜,胆子小又害羞,上课坐捡最后一排,走路不仅贴墙还埋头,只要一和人说话就脸红,一激动就结巴。
虽然刚开学不就,但他们寝室四个身高颜好、家境优越,已经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各个社团只要有他们其中一个,一定会人头爆满。
我成□□没人的地方躲躲闪闪,但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偷偷看他们几眼。
报社团时,我别别扭扭地选了感觉会人少又清净的折纸社。却意外地在社团群里发现了他,我从来不会在群里发言,但每次他和一群小姐姐们互相开玩笑、逗趣时,我都会缩在角落里默默地窥屏。
这倒与暗恋无关只是处于一种崇拜和欣赏,那时我脑子昏昏的,成天装的都是力学公式和钢筋模数,像只又呆又闷的书虫。
一次社团开展活动,我慢慢挪到角落,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碎花短裙和白t恤的学姐穿过众多空座位,直接坐到了我身边。
我紧张得额上直冒汗,胡乱地低下头又瞥见了她白得晃眼的大腿,顿时就呼吸困难,努力不着痕迹地往旁边闪。
学姐突然凑到我耳边,指着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纸张,问我喜欢哪个色。我一下子更紧张了,抓着裤缝直往后靠。我最怕别人知道我是红绿色盲,那是我隐秘的痛处。
我伸手胡乱一指,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喜欢…蓝的。“
那时裴桢正好从门口进来,于是是悲剧的开始。
次日早上,我抱着一摞书赶着去图书馆,迎面就碰上他们四个,都是颀长挺拔堪比时尚男模的身材,我也越发觉着自己像只发育不良的虾米,只得头埋得更低。
耳边响起他略微沙哑的低沉嗓音“你们先走。”
他突然挡在我面前,撞我一趔趄。我茫然无措地捂着额头看着他。
他莫名其妙地笑了”你喜欢男的?原来是只小gay。”
我当时懵懵的,只觉得喜欢男的是不伦不类,奇奇怪怪,鼓足勇气和他争“胡…胡说……”心里一急,又犯了结巴。
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