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急着向父王谢恩,这婚事你母妃也颇为满意,小郡主人又机灵,很是讨人喜欢。”
宁王开口道:
“父王,儿臣暂时不愿娶亲。”
圣上神色微微一怔,继而笑了:
“父王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只是身为皇家子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心里有数。”
“朕也乏了,跪安吧。”
圣上正要走回殿内,宁王忽然开口:
“父王,您当年赐我的玉璧,我送给了三哥当贺礼。”
圣上听见自己小儿子这么没头没尾来了一句,也不惊讶,停下脚步,不置可否:
“知道,接着说。”
宁王淡淡道:
“父王一生戎马,杀伐果决。您说,皇子里面最像您的,是我。”
“镇南王几年内声名大噪,军功赫赫,且深得军心,手握天下兵马大权,又是寿王嫡系,不得不防。”
圣上回过头,宁王面色无波无澜,缓缓道:
“父王应该也知道,这镇南王油盐不进,功名利禄动不了心,儿臣三年前曾经试过,觉得颇为棘手。”
宁王眼角闪过一丝笑意,看得人心惊:
“不过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父王想必知道,这镇南王是个痴情的,一直惦记着我。”
圣上面色有了一丝松动:
“所以吾儿……”
宁王点点头:
“所以儿臣便将计就计,假意与镇南王交好,稳住兵权。”
“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朝中结党营私,包藏祸心。外有诸国虎视眈眈,虽暂时击退,但狼子野心,必定暗中筹谋,准备卷土重来。”
“待朝廷内忧平息,外患永处,届时镇南王孤立无援,到时候将其一举拿下,父王重掌兵马大权,儿臣便再不用和他有所牵连。”
圣上一言不发,宁王这一番话,句句说到自己心里去了。
圣上笑道:
“父王果真没有看错你,这一番话,若是没有深思熟虑,必然不能说出。”
“不过,父王要如何才能相信,你不是为了和那小子在一起才找出的借口,而是真的图谋大事?”
宁王笑了,道:
“父王想要儿臣怎么做?”
圣上沉默片刻,半晌缓缓道:
“既然你心中不被儿女情长牵绊,父王自然相信于你。
“孤向来看重你,只要你以江山社稷为重,这往后的天下,都是你的。何必在乎小小一个吴子谅。”
“至于如何去做,我儿忍辱负重,一切如常即可。到时机成熟,该怎么做,孤自然会告诉你。”
宁王心里打了一个寒战,面上仍是平静:
“是,父王。”
圣上笑意更浓,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
“寻个时机,把此药让吴子谅服下。”
宁王一惊: